“絲草,我們絲草怎麼了?”一接到易正的電話,佳乙就趕過來了。
“佳乙啊,不要激動。”看著要往病房裡衝的佳乙,易正一把攬住她。
“怎麼了,你們把我們絲草怎麼了,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佳乙泣不成聲。
“佳乙啊……”易正扶著她,坐到走廊邊的靠椅上。
“我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就倒進水裡。”
“那你們在哪裡,怎麼不攔著她,你們不是知道她不能……”佳乙大叫道。
“那絲草現在怎麼樣了?”佳乙冷靜了一會兒說。
“她醒了,俊表在裡麵陪她。”宇斌冷靜的說。
“俊表前輩不是忘記她了嗎?乾嘛還要出現在我們絲草麵前,絲草已經夠可憐的了。”佳乙激動地說。
“在電話裡我不就跟你說過了嗎,是為了喚醒俊表的記憶,絲草才倒到水裡去的。”易正耐心的說。
“那現在呢?他想起來了嗎?”
“嗯。”智厚點點頭。
“通知絲草的父母了嗎?”佳乙抬頭望著眼前這三個高大的男生,問道。
“還沒。”輕輕的,易正淡淡的說。
“你們怎麼能不通知絲草的爸媽呢?當初我就說,你們這些富家子什麼都不懂,隻會玩弄彆人的感情。”佳乙一字一句的說。
“秋——佳——乙!”易正瞪大眼睛叫著她的名字。
“易正啊。”宇斌拍拍他的肩,企圖讓他平靜下來。
“絲草父母在漁村,離這裡這麼遠,而且,我想絲草也不希望父母擔心吧。”一旁的智厚靜靜的說,挺拔的身體倚著醫院的白牆,卡其色的發絲隨意的搭在眼角,一夜未睡的臉龐憔悴了許多。
“那個,那……”佳乙想了想,還是默許了。她了解她的朋友,最怕的事情就是讓父母擔心,有孝女沈青一樣的情操,但是,若乾年後,每每回憶到這一幕,佳乙不禁在易正的懷抱中頓足捶胸。
“絲草啊,好了,沒事了。”看著醫生離去,俊表忍不住的走上前,輕輕的撲在病床上,抱著絲草。
就這樣靜靜的,沒有聲響,絲草也沒推開他,可能是無力推開吧,就這樣輕擁著。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聽到他的心跳。”絲草默念道,然後微微嘴角上揚,但這微笑,轉瞬即逝,像人魚的泡影。
“現在都記起來了?”離開俊表的懷抱,絲草淡淡的問,聲音很輕,很輕,像天地之初的第一片雪花,輕盈盈飄落……感覺不到寒冷。
“呀,金絲草,你再這麼嚇人你就真的完蛋了!“俊表緊張的看著她,言語中露出少有的不安。
“都記起來了。”絲草虛弱的聲音,就這樣落在了他的心尖,永遠不會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