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很調皮的衝我眨眨眼,我有點想按額角,果然是個大無賴啊。
我挑眉微笑著道:“隻要你剛才的這些話說話算話,那麼我同意,不過我想,你們給過我拒絕的機會嗎?”
“看你這孩子說的,這都是看你是否自願哪,我一個老人家怎麼能強迫小輩呢!”老頭一臉你看錯人了的表情。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自願了,我挑挑眉毛,不置一詞。站起身鞠躬,微笑著道:“那麼我先告退了。”
“哎?咱們還沒好好聊聊呢,彆走啊,這孩子怎麼個性這麼差。。。。”
我無視在後麵喋喋不休的老頭,轉身拉開和室的門,大步踏出。清水忠信已經沒站在那裡,有人領我往外走,我腳步悠閒的跟著,四處打量收拾的很古樸雅致的古建築,木質地板透著淡淡的微光,明亮而溫柔,好像經過多年的矗立,這個建築自己都存在了感情似的,有一種滄桑的穩重。
“你就是那個沒人要的野種嗎?”一個女孩清亮的嗓音在我背後說道。
我腳步都不帶停頓的往前走,對於這種愚蠢的瘋狗,最好的方式就是徹底無視,我一點都不想給予她多餘的表情。
“喂,我說你呢,你這個不男不女的野種。”女孩跑到我前麵,表情甚是憤怒加鄙視以及嫉妒。
十幾歲的女孩,發育的不錯,身材已經凹凸有致,其實單看五官,她長的也不錯,可惜腦袋裡回路比一般人少點而已。我微笑著道:“其實,我建議你多吃點魚。”
“哎?為什麼?”女孩一臉納悶。
“補腦。”我微笑著說完,從她身邊走過。走了很遠,才聽到女孩終於弄明白後的大喊聲“你居然敢說我沒腦子,你這個該死的野種。”
我微笑著走到轉角,引路的人一直沉默,我正好當他不存在。忽地一個身影擋在我麵前,我抬頭,喲,美男呢,長的和我有點像,特彆是眼睛。他個子很高,雙手插在褲袋裡,笑容肆意,看著像一個典型的雅痞。
“你可不要這麼欺負我的妹妹呢?”他把身體靠在牆上,修長的身材讓身姿顯得非常優雅,懶散的狀態又讓他看起來無比邪氣。
我上下打量他一會,微笑著道:“想不到,能碰到比我還美的美男呢?”
“恩?嗬嗬,真是個有趣的人啊?”他湊過來正對著我的臉,眯眯眼睛,然後低聲笑著從我身邊走過。
我沒有回頭,儘管他是目前清水家唯一讓我看著舒服的人,但是也就如此而已。
走出大門,謝絕送我的車,我慢吞吞的走在郊區的馬路旁,腳下的雪嘎吱作響,透著說不出的寂寞,除了路麵,四周到處白茫茫的一片,呼出的空氣在眼前呈白霧狀散去,我覺得非常的煩躁,真的不知道呆在這裡有何意義,我忽然發現,這個世界如果還是按照之前無父無母的狀態,也許我還有懶散活著的欲望,但是現在陷入如此麻煩的身份之中,我覺得連抬起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冷漠如我,上輩子也隻對姐姐付出過感情,其他人,都可有可無,朋友會在時間和距離的磨損下慢慢的疏遠,終究隻能作為偶爾的心靈慰藉,依賴這種情緒卻無從談起。
我抓起一把雪,冰冷刺疼皮膚,侵入骨髓,忍不住打個寒顫,這個身體還真是怕冷啊。我扔掉雪,撥通仁王的號碼。
“小葵?”仁王的聲音透著疑惑。
“雅治,我想你。”我想我現在非常需要一個擁抱,現在我能想到的溫暖的懷抱隻有一個,我報出地址,掛上電話。
我想仁王應該會來,但是會很久。我在寒冬的馬路上執意的曬著我的悲傷,我想如果我穿到一個三餐不飽的人身上,應該不會有現在這種高級的憂傷,我覺得我純粹是吃飽了撐的,但是心裡空洞洞的讓我難受的想哭,可惜這次眼淚再也沒有得到召喚。
我不知道在路上走了多久,久到我覺得自己的臉都凍的僵硬。在終於撞進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後,我微微抬眼,看到仁王擔憂的眼,我微笑著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