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明白老頭子的來意,按道理他該是一幅討債臉才對,他這樣的開場白讓我覺得納悶,我隻好微笑著道:“是的,這裡很美。”
“身體養好了,明天就回學校去。”清水靖之端起茶杯輕嗅著,悠悠的喝了一口,看樣子無比享受。
“換一所學校的話。”我挑眉微笑道。
“怎麼?害羞了,現在的年代,未婚夫妻是可以見麵的,嗬嗬。”老頭子的笑臉如秋天的菊花般燦爛。
我簡直要咬斷我的舌頭,什麼時候我和誰是未婚夫妻了嗎?難道我什麼時候已經被清水家賣掉了?
“未婚夫妻?”
“嗬嗬,在爺爺麵前,不用那麼害羞的。”老頭繼續笑成菊花臉,“跡部家提出來,下個月選一個日子舉行訂婚儀式,連這種事也要瞞著老頭子我,真是個不孝順的孩子,嗬嗬嗬。”
這下我徹底糊塗了,我實在無法理解所謂的訂婚儀式從何而來,在我剛剛和跡部鬨翻了以後,這簡直就像在開玩笑。難道清水家給了跡部家什麼致命吸引力的東西?否則,跡部怎麼可能會妥協呢?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敲門的聲音響起,老頭子站起身開始踱步走到已經打開的門,在門口頓了頓步子,背對著我說道:“明天就回學校去。”
他的聲音透著不能拒絕的強勢,好像完全不給我反抗的機會,但是他顯然錯估了我現在的狀態,我現在誰也不在乎,包括自己這條命,他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我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老頭誌得意滿的走人,留下一個謎團給我,但是我懶得去想,我準備乘著今天就離開這個地方,至於那種妥協的訂婚,與我無乾。
但是我沒想到,老頭子剛走,涼介就來了,和他一起的還有跡部。涼介看著我們一臉促狹,他重重的彈了一下我的腦門,看了一眼皺眉的跡部,笑著出了書房。
跡部站在那裡不說話,我也坐在椅子上不想說話,因為我不知道他會和我說什麼,在他說過那樣傷人的話後,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是不是還存在信任這種東西。
跡部開始煩躁的在房間踱步,我索性轉臉看著窗外,已是黃昏的海邊,在夕陽下映襯的無比溫柔和夢幻。
“從來沒有一個人,我會注意她的愛好,她是否快樂,她的悲傷到底是什麼。我隻要看到她一個翹起的嘴角,就知道她是否真的快樂,我會注意她說的每句話,我會在電腦麵前等著她上線,我會分析是否是在恰當時間可以打電話給她,這樣的人,我為什麼還要放走她,在她還說了喜歡我之後。”
跡部平淡的講述,卻是最動聽的情話,我覺得詫異無比,難道他不是來說什麼訂婚是個妥協之類的話嗎?
跡部走到我麵前,看著我的眼神溫柔而羞澀,說出的話卻絕對強勢,“我從來都知道,什麼才是我想要的,也從不逃避自己的內心,所以,多田葵,我真的很喜歡你,你沒有權利,在闖入我的內心後,又隨隨便便的離去。”
“還有,我為那天最後說的話道歉,我當時候隻是想讓你體會到和我一樣的痛苦,我根本沒那樣想過,你還能原諒我嗎?”
我不得不說,我被震驚的啞口無言,這看起來像是跡部的深情告白,不過我現在還是有點懷疑,他做這一切的目的。那天,他質問的話語裡麵,所有一切都指向我在利用他的感情,而那些話雖然有口不擇言的氣話的成分,但不得不說,這是在他的腦海裡反複出現過的,否則也不會那麼殘忍的脫口而出。
但是跡部現在的眼神,卻不似作偽,這讓我為難,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在我收起我的心以後,他這樣突兀的出現,到底還指望什麼回答。
跡部得不到我的回答,隻是苦笑著走到窗邊,看著大海說道:“我知道,你是那種對自己的心都很殘酷的人,你已經要把我趕出你的心,但是,你這輩子都無法趕走我會在你身邊這個事實,因為,你將在下個月成為我的未婚妻。”
“是你提出要訂婚的嗎?”我看著他的背影問道。
跡部反身看著我,嚴肅的說道:“是的。”
我站起身,走到他旁邊,溫柔而恬靜的夕陽折射在他的臉上,散發微昏的光芒,少年望過來的眼神焦灼而痛苦,我轉臉望著海邊,微笑著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因為喜歡我,而想和我訂婚的嗎?”
“是的。”跡部低沉的回答,小心翼翼的將我擁入懷裡,在我耳邊低聲道:“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