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初到賢陽 京都賢陽城南北……(1 / 2)

京都賢陽城南北走向的官道上,一家路邊茶肆。

茅草頂,四五張方桌,布置簡陋。

“嘿,最近朝廷出大事兒啦!”一麻臉小個子,一手端著茶碗,神秘兮兮說道。“最近北邊的苗族不太平,大夥兒知道吧?”

“你個瘦猴兒。我還當什麼要緊事兒呢,這誰不知道?早傳遍啦!”旁邊一容長臉高個子說。

見他不屑,麻臉急了:“不是那事兒!最近朝廷裡,六皇子和三皇子掐起來啦!”說著聲音低下去。“三皇子,主戰,人家那是大將軍出身,從小拿槍杆慣了的;六皇子就不行了,舞文弄墨,一文弱書生,當然主張議和。”

話未說完,被對麵一絡腮胡子截住::“打仗有什麼好?他們皇子皇孫動動嘴皮子,倒黴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瘦猴兒你也就會說說,倒是上個戰場我看看哪!”這麼一吆喝,茶肆裡的人都哄笑起來。

瘦猴兒不乾,急得跳腳:“打不起來!我聽我婆娘遠房妹妹說的——她在兵部尚書府上當差;說是,這六皇子使壞,把三皇子在邊疆的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嘿,除了一半兒。”

環顧一下,看大家都望著他,頗有些好事兒的等著下文。他倒是不急了,拿起茶碗“咕嚕嚕”灌下去。

隻這一會兒功夫,南邊官道上“噠噠”馳來一騎。

高大的棗紅馬,利落的停在茶肆前頭。

女子翻身下馬,聲音清脆:“老板,一壺涼茶!”淺黃衫子,背上一個淡青色包裹。

“姑娘,您的茶!五文錢您哪~~”夥計穿著粗布衣裳,肩上搭塊抹布,吆喝。

秋妍在錢袋裡掏出一小塊碎銀:“不用找。多下的給你。”

夥計樂得眉開眼笑,彎腰打弓:“姑娘您有什麼事兒,儘管吩咐!”

秋妍真有事兒問他:“小哥。我今兒個要進城,不知南門查的嚴不嚴?”

“喲,姑娘外地來的吧。我們賢陽城,大門敞開,進出自由!您放心的進城,沒事兒!”夥計快言快語。

秋妍疑道:“最近尤老將軍新喪,棺木回京,算來就該走這條道。怎麼城裡都不戒嚴?我還怕撞到一起,進不去城呢。”

她聲音清脆,這句話整個茶肆的人都聽見了。特彆是瘦猴兒,驚得手裡的茶碗差點掉下來。自己的消息是從兵部來的,這個姑娘看起來年紀輕輕,還是外地人,怎麼會知道?

小二也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倒是沒聽說。不過姑娘要是今兒個進準沒問題,就算戒嚴也得等到明日吧?”

秋妍點點頭,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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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下午,日頭正烈。

秋妍牽著馬進了賢陽城。

街頭很是熱鬨。一路走去,吆喝聲此起彼伏,賣糖糕的,賣針線的,賣泥人兒的,應有儘有,繁華喧囂。

秋妍並不急著投宿。牽著馬在街上慢慢走。

八年了。

八年前,就是在這座城市,自己初來乍到,孤苦無依。八年前,也是在這座城市,白衣黑靴的小小少年,向自己伸出手,從此,成了自己的依靠。

如今,再次站在這片土地上,秋妍百感交集。

一年前,發生了太多的事,它們或深或淺的留在她的記憶裡,不去觸碰,不敢觸碰。傷口結了痂,卻永遠不會痊愈。

順著街道走到底,一座三層小樓矗立。

門樓正麵三個大字龍飛鳳舞:迎客樓。

就是這兒了。

秋妍還未進門,就有小夥計來牽她的馬。服務周到,態度友好。

要了間上房。掌櫃的親自領她到二樓的房間。

秋妍放下行李,立刻去窗邊,打開窗子。陽光從兩扇窗之間照進來,映得窗欞上的雕花每一處線條都清清楚楚。

秋妍用手遮住眼睛,抬起頭來注視藍天。

沒等多久,一隻白鴿撲愣愣的扇動翅膀飛過來,落在秋妍肩上。秋妍探手從它翅膀下摸出一張紙條。

攤開,濃黑的毛筆字:今夜,晚晴樓,牡丹閣。字跡潦草,一看就是餘慶所書。

晚晴樓?六皇子怎麼會去那種地方?秋妍點燃火折,看著紙片一點點化為灰燼。

這次的任務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