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金屬與玻璃結構成的實驗室樓是早稻田大學坐高的建築物。此時它正沐浴在陽光之中,反射的瀲灩的金光。
糾結了我一上午的問題,現在依舊沒有答案。
到底進不進去呢?
進,死路一條。
退,無路可退。
索性,我咬緊牙關豁出去了,抱著人生自古誰無死的心態踏進了實驗樓。
大不了就是被他趕出神社,流落街頭,那又何妨!
剛準備按下電梯按鈕,一道極其嚴厲的聲音阻止了我“同學,電梯正在維修不能使用。”
反射性的,我隻聽見了不--能--使--用,這四個字。
我這麼感覺突然有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呢?
深呼吸一口氣,儘力的扯出一抹還算善解人意的微笑“謝謝,我知道了。”
然後萬般無奈的進行了爬樓梯革命,親娘喲,二十六樓爬上去我也虛脫了。
我默默地,默默地爬上了二十六樓。
即使我唇色發白,大汗淋漓。
即使我感覺腳像灌了鉛,移不開步子。
即使我感覺下一秒就要暈倒在地,但是我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革命道路過程艱辛,取得勝利實屬不易!
我正拚命地挪動著腳步上前,他剛從實驗室裡出來,停住腳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下樓等我。”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電閃雷鳴,狂風驟雨,風雪交加通通向我襲來。
我這顆脆弱的小心靈怎能承受得這如此令人悲痛欲絕的消息,於是,我使勁的咽了咽口水,以防口吐白沫,扯了扯僵硬的麵部肌肉,朝他一笑:“沒關係,我等你好了。”
"不用。“他冷冷的開了口,很直接的拒絕了我。
我忍,我忍,就當我是忍者神龜!
可是人非聖賢孰能可忍,一向堅持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的我—終於華麗麗的爆發了!
“不可以!”我咆哮著,嘶吼著,憤懣著“我怎麼可以丟下你一個人呢!”
此話一出,連我自己都差點被雷的外焦裡嫩魂飛魄散。
他盯了我幾秒,隨後說道“這樣的話你就留下來吧.”
隨後他似笑非笑的超我走來,聲音裡夾雜著一絲隱藏不住的笑意“原來你這麼在意我啊。”
我脆弱的小心靈一陣絞痛,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心中默哀:日暮同學,你那清逸冷厲的外表下竟然有著這麼黃這麼暴力的內心,你知不知道你真的不是人!你比食人族還食人族!
情不自禁的讓我想起了一首詩。
日暮西歸何處時,實驗樓上使人愁。
使人愁!
“我整理完了。“日暮的嘴角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