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毅然驅車離開。

最後一次這樣看她，以後該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她從幾個人的嬉笑中抬頭，眼角有一道熟悉的銀灰色車影閃過。心無來由的一陣抽痛，一怔，手裡剛收起許啟文的杯子就脫了手。“哐當”一聲，碎了一地。

“那是？”她手指著玻璃門外早已沒了蹤影的地方，言語和動作始終先於自己的心反應。

“你看錯了。”景夜說得輕描淡寫。隻是他話裡的急切和刻意掩飾的激動，讓安小若反而更多了一分疑心。

許啟文輕咳了兩聲，正想說點什麼，被蘇樂生揮揮手阻了。“據我所知，陽非那小子上個星期剛買了一部。彆怪夜跟你一樣多了一條神經，小若你自己該最清楚不過。”

聽出蘇樂生話裡的意思，她自然知道景夜的緊張反應就跟自己無異。她會神經質般看到相似的事物聯想到唐孝，那景夜也會因為她做幾乎不經大腦的反應。她低頭時，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陽非那小子這次也算是花了心思了，哈哈，我倒想看看他會被怎麼折騰。”蘇樂生順勢把話題帶開，說起陽非他就來氣，上次見他被左唯兒點來點去，讓那小子幸災樂禍，這次他倒看看這小子怎麼栽跟鬥。

“陽非？狒狒？”安小若對名字有印象，人的樣子就想不大起來了。

“嗯。就以前喊你小小姐那個。”景夜其實有點後悔，還好蘇樂生解了圍，不然該怎麼收場。他從早上就一直煩著心，大有一觸即發之勢。正如蘇樂生說的，隻要有關她，他就多了一根經。“不是出國了嗎？”見他還蹙著眉頭，安小若心裡也不好過。他話剛說完，她就迎了上去。景夜明顯知道她的小心思，朝著她笑了笑，也就當沒那回事。本來想拉她過來好好抱抱的，不巧許啟文還在那坐著，也就不好多動作。

“給陽伯伯拽回來了。讓他出去野了兩年就是他老人家大發慈悲了，還指望能一直野下去麼。”蘇樂生嗬嗬大笑，一半為了安小若和景夜那兩個人的眉目傳情，一半因為陽非那個臭小子失去自由有點幸災樂禍。

“他談戀愛了？”自從他出國，安小若也很久沒見到他了。

“哈哈，他是想談。可那個女的根本不當他是那回事，還整天沒事往他身上塞女人，一個比一個特色。哈哈哈……”

“……呃？”

“他正說著來覲見你，你過兩天自個兒問他吧。”

……

一片笑聲和吵鬨，安小若心裡的半信半疑被抹去了大半。

許啟文接了個電話之後又匆匆趕走，一如既往。左唯兒質問著蘇樂生怎麼沒為她也買部炫死人的跑車，不肯罷休。景夜喝著安小若親自給他端來自己煮的咖啡，心滿意足。……似乎她的生活早就習慣了沒有他的身影，為什麼心還是執拗的要留下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