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蕭條的安靜。
散落了一地的葉。
秋,在告彆。
還有不到一個月,又快要冬天。
車裡,唐孝手裡夾著沒點燃的煙。
Ann coffee裡,安小若正在給許啟文煮咖啡。嘴角上揚,眼睛裡又空空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
此時,他們距離不到十米。她的一舉一動映在他眼裡,耀得他眼睛發疼。
他忘了,早在四年之前,對這個女人,隻消一眼,便足以讓他不能自已。一彆四年,這樣的情況沒有好轉,反而有了變本加厲的嫌疑。
咖啡在壺裡沸騰翻滾,香氣四溢。安小若回過神,小心翼翼端起咖啡倒入瓷杯裡。
他以前經常喝咖啡,可是她不喜歡,吵著鬨著要他跟著她一起喝茶。他到底是屈服了,她現在反倒給彆人煮起了咖啡。
這是她第一次給彆人煮咖啡,景夜看得眼睛就快瞪出來。她偏偏假裝沒看見,徑直把咖啡給許啟文端了過去。空氣裡有微微酸意,沒人做聲,都各懷心事想著看好戲。許啟文動作優雅的呷了一口,點了點頭,給了安小若安心一笑。景夜在一邊故意敲桌子搬椅子,大動作大聲音的表示抗議。
她還是那麼喜歡惡作劇,沒了他扯後腿,她該是可以玩的更儘興了。
什麼叫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唐孝這一秒可謂體會得淋漓儘致。
“小小”情不自禁喊出這個久違的名字。昨日總總,如影隨心,揮之不去。越過情仇,穿過生死,他帶著決絕來看她。曾經是讓他每感幸福的兩個字,他如今喊得痛不欲生。他錯了。他以為遠離和時間可以帶走一切,包括他們的愛情。他錯得離譜,離譜到需要聽到她的聲音才得以清醒。這半年,他反複聽《小小愛》,一遍一遍。她那段獨白,他都聽到可以倒背如流,無奈不但沒有讓自己麻木,反是一次又一次令自己傷心懊惱,悲痛欲絕。
這個有著一腔倔脾氣的小女人,他怎麼會搞錯了。她怎麼可能會比自己先一步忘記。他自己不是也放不下去……
他回來了。
既然無法兩相忘,那麼,就恨吧。
如果可以讓她恨他,然後重新開始,好好生活。
那麼,就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