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給我，看破黑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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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朵失神地回到房間。她腳步淩亂，踉踉蹌蹌，卻刹那間被那燈火通明給震住。

亞瑟將投向窗外的目光轉向她，衝她微微一笑，溫婉異常，立刻奪走了她的呼吸。“曼迪……”他發現了自己聲音的嘶啞，清了清嗓子，柔聲說，“曼迪……下周，是我的生日。”

她懵懂地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樣，”他勉強地笑開，“過了生日再走吧。”

她怔住。他們隔空相望，夏朵望著他幽深的眼眸忽地產生了一種想擁抱他的衝動。他就好像是一個在黑暗中等待的孩子，等待人們的關注，等待人們的救贖，等待人們的擁抱。才發覺，亞瑟之所以要穿得那麼紅豔豔，隻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身上的黑暗。

黑色的發絲，黑色的眼眸，慘白的臉色，毫無生機。他就自顧自地坐在一片黑暗之中，怎樣的光明都照射不進他濕漉漉的眼。他就用一種濕漉漉的眼神望著她。

她忽地產生了一種想擁抱他的衝動。但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亞瑟……亞瑟……”

他的背脊微微有些顫抖。

她忽然意識到他們貼得太近了，肌膚貼著肌膚，加倍地燙。她無措地呢喃：“亞瑟……亞瑟……”其實她還不想死。她不想死……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她不想再回到那個牢籠一樣的宮殿裡去，不想再看見那雙魂牽夢縈的蔚藍眼眸，不想再被他的溫柔所欺騙，最後深深地受傷。她不想再回去了。她再也不想看到他——那個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再也不想。

她心中的仇恨驅使她，在下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拚儘一切也要拉他下地獄。但是她心中有卑微的聲音告訴自己，她做不到。那卑微的聲音告訴她，她根本不是害怕見到他，而是害怕再見到他，就會俯倒在他腳邊訴說自己到底有多麼的愛他。

她還不想死，她才17歲。

她還不想死，尤其是……死在他手上。

“亞瑟……”她抬起頭望著那深邃的雙眼，那亮晶晶的光芒仿佛是她夜晚唯一的希望。她伸長了手臂，想要擁抱他，想要乞求他，能不能……能不能救救她。

“曼迪……？”他抬手擁住她，膝蓋暗示性地蹭著她的腿，“你還沒有……你還沒有做過吧？”說完他曖昧地張口舔了舔她的耳垂。

“……嗯？”

他的聲音低啞，充斥著誘惑，“……我教你吧。”

夏朵的身體頓時緊繃起來，“可……可是……”

“我不會弄疼你的。”他烏發淩亂，輕咬下唇，一副憋屈樣兒。

她徘徊了數秒，也隻需數秒，亞瑟已經將她壓在身下。他哪有憋屈，明明興奮得要死！看了兩眼那手就貼上來，揚起一臉□□的媚笑……

不久，房間裡傳出沉重的呼吸聲和點點滴滴壓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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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威爾低垂著頭望著那蜷成一團將自己融入黑暗的女子，“我和夏朵真的沒有做那種事情。”

她沒有說話，裝作沒有聽見他。

“無論那些人怎麼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即使是我的屬下都不再信任我，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我仍然會堅持。”他倨傲地抿起了唇，“因為我是清白的，夏朵是清白的，容不得他人侮辱。”

“……夏朵還活著。”她沒頭沒尾地蹦出這麼一句。

他的身體一震，“她還……？”

“陛下也知道，她還活著。”

“那為什麼他不帶她回來？到處都有想將她置於死地的人，萬一她發生什麼危險了怎麼辦？……”

“殿下，”她忽地提高了聲音，“對她來說，皇宮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他怔了一會兒，落寞地說道，“難道歐文已經放棄了想要保護她的念頭了嗎？我和她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歐文應該是最清楚的吧？那為什麼他還要放任流言四起，而且還和露茜走得那麼近？難道他不想要夏朵回來？——我不信。”

那是誰啊。那可是愛夏朵愛到無以複加的歐文……

“陛下的確想她回來，但他累了，倦了，就算了。”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夏朵是個大麻煩。歐文已經……不想再為了她，把更多的人牽扯進去了。”

“你是說——歐文怕麻煩？”

“不是——威爾……你和她什麼都沒做，我當然也知道！全部都是露茜·斯達搞的鬼。她把夏朵迷暈又送到你床上還設計了馬車讓她摔下山崖。卡洛斯也脫不了乾係。他一直想利用夏朵刺殺歐文陛下，知道了夏朵不可能幫他之後又設計了一出戲。歐文怕他會在夏朵麵前挑撥所以才在那晚上和夏朵撇清關係，沒想到卻中了圈套……夏朵居然聽到了而且誤會了，還以為陛下要殺你……”佐伊痛苦地抱住頭，“太混亂了。”

威爾大駭，“這麼說……？”

“陛下很累了，太在意一個人對君王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好事。就像他五年前趕走亞瑟那樣，他放走了夏朵。他說，‘就讓這成為一個沒有結局的故事吧。’”

“那……我們呢？”威爾的聲音悲痛欲絕，“就這樣結束也沒關係——你是這麼想的吧？”

佐伊沒有答話。

威爾靜靜地走上前，艱難地伸手觸碰到了她濕淋淋的臉頰，似乎想要捧起她的臉親吻她，卻又緩緩地收回。他退開，揚起一個決絕的笑容，“……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