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人?從小我就被彆人叫做‘怪物’,藍色的血液,藍色的皮膚,你覺得這是個人應有的麼?”鄭希落竭力嘶吼著,眼睛裡布滿了淡藍色的血絲,憤怒地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母親。
鄭希落慢慢站起來,哽咽著跑出了大堂,所有人都好奇地望向她。聚在一起的婦人們,用嫌惡的目光看著她,小聲的議論著。鄭希落恍惚間聽到“怪胎”兩個字,心不由地刺痛了一下。
蹲在大堂外的樹蔭下,抬起頭,半眯著眼仰望太陽。薄如蟬翼的陽光四下流淌,炙烤著大地。
鄭希落,你是一朵藍色的向日葵,姐姐就是你的太陽。你永遠都無法超過姐姐,她是那麼的優秀,那麼的萬丈光芒,你隻是她光芒下的一棵向日葵,不停地圍著她轉。現在她死了,你應該開心才對,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鄭希落用手拭乾了眼淚,對著太陽傻傻地微笑。情緒漸漸平定下來後,她又再度走進那個播放著哀樂大堂。對每一個人微笑著,淡淡的湖藍色皮膚讓她帶有一種神秘的貴族氣息,她是葬禮上的藍精靈。
鄭希落從玻璃花瓶中抽出一支白玫瑰,靜靜地望著手中的花。
這是姐姐最喜歡的花。她曾經說過,白玫瑰代表的是高貴、純潔、天真。姐姐就像白玫瑰一樣,令人尊敬、羨慕。
“希落,剛剛對不起,媽媽不應該打你的。葬禮已經結束了,你累了的話,先回去吧!”餘蕾撫摸著女孩的頭發,神情溫和。
鄭希落點點頭,輕聲應了一句。拿著手上的白玫瑰離開了葬禮會場,在走出大堂時,左手纖細的食指使勁捏了一下玫瑰的枝乾,一滴像天空那樣的蔚藍血液滴在了大堂的地麵磚上,暈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