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離 事實證明,永遠,是最不可靠……(1 / 2)

時*******漏 麻米 4309 字 11個月前

喬陽市。

夜幕初降,保時捷跑車飛快地駛出隧道,北極銀色澤在身後留下一道魅影,不多時,車放慢了速度,拐入車潮彙集的方向,沿著右方的綠化帶緩緩前行,停在金色的市民音樂廳前。

今晚,是為迎新春而專門舉辦的音樂會。

鐘若晴解下安全帶,望了一眼身邊的方世:“我先進去好了。”

她穿了一襲黑紗斜肩緊身短裙,戴著繞頸的純銀項鏈,腳下著同色係的高跟鞋,黑亮的長發順直地飄逸在背後。

她拿著自己綴珠手袋,正要推開車門,方世按住她的手:“一起去,沒關係的。”

他推開門下車,從車頭繞到她這一方,打開車門,伸手扶她出來。

鐘若晴起身出車門的那一瞬間,鐘若晴望著方世嫣然一笑,格外嫵媚動人。

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她被他體貼包容的言行而打動。

她挽著方世的手,調整好自己的心情,露出最得體的微笑,與他一同步入音樂廳。

他們同時出現在入口的圓形拱門處,引發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鐘小姐,對今晚的演奏有信心嗎?”搶得頭彩的電視台記者問鐘若晴。

“當然。”鐘若晴顯然已對這種狀況見怪不怪,她甚至微笑著反問,“要是沒有信心,那才奇怪了。”

她敢說這話,自然有值得驕傲的本錢,自她四歲開始練習鋼琴,二十年了的表演生涯中,她不曾失敗任何一次。

眼見從鐘若晴口中套不出話來,立刻有記者將矛頭指向方世:“方先生,請問你今天是以什麼身份來參加音樂會的?你偕同鐘小姐出席,是否有其他特彆的含義?”

方世將快要觸及自己麵頰的話筒稍微推開了些:“鐘小姐是我的朋友,當然,今晚我隻是以普通市民的身份來聆聽音樂會。”

方世的嚴口風顯然不能令大家滿意,他話音才落,另外有人尖銳地發問:“請問是哪種關係的朋友呢?方先生才結婚,新婚燕爾,為什麼不與太太卻與鐘小姐出席呢?”

方世準確地在人群中找到發問的記者,他小跨了一步上前,分開擋在自己與發問者之間的人。

幾乎沒費什麼氣力就撥開了一條通道,兩邊媒體,似乎都抱定看好戲的樣子。

鐘若晴隱隱使力將他向後拽:“方世……”

方世站定,精銳的眸光鎖定發問的記者:“對於你的問題,基於隱私,我本可以不予回答,但我這樣做了,恐怕明天長篇累牘的報道都是對我方世的含沙射影。”他勾起唇角,露出諷刺的笑意,“OK,你想知道是嗎?我與我太太的確新婚,你問我為什麼不與她出席,很抱歉,因為她的學業還沒完成,這個新年,也不得不留在美國度過。至於我與鐘小姐——我說過了,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今晚的女伴,好了——是不是因為我們夫妻分隔兩地,所以今後凡是正常社交場合出現在我身邊的女性,都會被你們報道與我有曖昧的關係?你最想聽我承認的,應該是這個吧?”

發問的記者被他問的幾乎招架不住。

見這種狀況,其他媒體的記者也不敢再貿然去試探方世的底線。

方世終於退回到鐘若晴身邊,繞過瞬間鴉雀無聲的記者們,繞道走過。

一直在不遠處冷眼旁觀的紅衣美婦打開自己的手袋,拿出手機來,撥出號碼,待接通後,一邊望著方世與鐘若晴遠去的背影,一邊慢條斯理地開口:“喂,三哥,你想不想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好戲?”

二月四日,農曆大年二十八,陽光晴好,難得的冬日暖陽天氣。

方越城坐在湖邊的軟椅上,身旁的台桌上放了一杯濃鬱香馥的桂花茶。

身後有壓得很低的腳步聲傳來,他望著湖麵,連眼皮也沒有抬:“弄清楚了嗎?”

黎風在與他相距約莫一米的距離處停下腳步:“是鐘若晴。”

方越城冷哼一聲,手指摩挲著手杖頂端,緩緩站起身來。

慢慢回身向後走,手杖隨著他行走的路線敲打在細石磚之上,發出陣陣有規律的節奏。

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少爺這段時間是和鐘小姐接觸不少,一同參加夫人的畫展,同去市民音樂廳聽音樂會,那天晚上,還與媒體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摩擦,還有——”說到這裡,黎風頓了頓,“上個月,少爺有三晚沒有回亞丁藍灣。”

方越城停下腳步:“那他在哪兒?”

黎風低下頭去,輕聲道:“在鐘小姐家中。”

方越城的眉頭皺了起來,久久不語。

黎風一直侯著,也不詢問方越城的默然。

他就那樣靜靜地等著,似乎篤定方越城最後終會做出某種決定。

這是一種長久磨合才能達成的默契。

過了好一會兒,方越城才開口道:“黎風,你立即去辦兩件事,一是給我徹徹底底查清鐘若晴的背景,二是弄清宋家人的反應——包括少夫人。”

“是。”黎風緩緩退下。

方越城雙手握緊了手杖,抬眼望身邊的落羽鬆,伸出手去,碰觸那粗燥的樹皮。他的目光,一直穿透傘形的羽冠,依稀想透過那層層疊疊的褐黃枝葉,看到些什麼。

車子緩緩停在石橋旁,走下方齊雲夫婦,方齊雲一眼就看到獨自一人佇立樹旁的方越城。

方齊雲帶著陳素走過去,站在方越城的身邊,低聲輕呼:“爸。”

方越城被這聲低呼喚回神來,他慢慢收手,轉頭見是他們:“來了啊?”

陳素還站在原地,見方越城的視線掃過來,她的表情有些緊張,不自然地笑了笑,輕聲說:“你們聊聊,我先進去了。”

方越城望著她的背影,或許不用再與他目光對視,她的步履輕鬆了不少。

他搖了搖頭,這麼多年,她還是沒有變。

“爸……”方齊雲開口。

“我知道,我知道。”方越城收回視線,盯著稍有擔憂之色的方齊雲,“多包容,多擔待,你也是,我不是沒說什麼嗎?”

方齊雲明顯鬆了一口氣。

方越城問他:“齊雲,你還記不記得這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