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酒紅色的寶馬開到兩人麵前，小琴從車裡出來，幫著方正把沈衛惟塞進後座，方正習慣性地讓沈衛惟枕在自己大腿上，用外套蓋住她□的肩膀，然後把她那雙冰涼的手放在手心裡暖著。

“方正，”小琴開著車，從後視鏡裡瞄到一眼兩人的位置，“你這麼對我姐，她會反感。”

“我做什麼了？”方正被小琴說得一頭霧水。

“我姐有點心理障礙，不喜歡彆人碰她，你還是讓她自己呆著吧，要是被她知道她喝醉了睡你腿上，明天我們倆等著一起遭殃吧。”

方正更覺著小琴無厘頭了，“惟惟有點潔癖，沒到你說的什麼障礙的地步，她沒醉的時候也有睡我腿上，你彆危言聳聽了。”

“不信你明天告訴她去。”小琴聳聳肩，“我是被她欺負慣了，無所謂，你也試試滋味。”

方正沒好氣地笑了：“你跟金程怎麼都這麼怕她，惟惟相處下來性格蠻好的。”

“不是怕我姐，金程是怕我姐跟他老爸告狀，我是怕我姐跟姨父告狀，姨父是個super護犢子的，你沒見識過。”小琴想起來就打寒顫,要揮去什麼似地搖了搖頭，“那叫一個可怕。”

方正還是笑，雙手輕輕揉搓著沈衛惟的手，努力讓它們暖和起來，沈衛惟的手是白皙纖長型的，長長的手指，指甲是微微的拱形。

“哎，方正，說老實話，你有沒有hit on her”

“請說普通話，國語！”

“這個，”小琴還真不知道如何翻譯這個，“你對我老姐是不是有意思。”

“有什麼意思。”方正的聲音低下來，“你說的是哪種意思？”

“就是你對我老姐是不是有不是友誼的感情，我隻是好奇一下，我也是Lesbian，你是T，你們住在一起那麼久，我就不信你是吃素的。”

“你有多想知道？”方正笑著，她吃準小琴也是個耐不住性子的個性。

“OK，你是不是想說make a deal，說吧。”小琴出乎方正意料地直奔主題，在喜歡deal這一點上，方正和沈衛惟還是驚人地相似，小琴想著，更加好奇起來。

“那麼，我回答你，你欠我一個人情，你得在將來無條件答應我一個要求。”方正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

“Of course，deal.”

“你真是奇怪，就不怕我到時候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嗎？這麼容易答應。”

“你提出的要求，”小琴在後視鏡裡打量了一下方正，“最多是幼稚園級彆，我還怕了你不成。”

“好吧，姐姐，我有女朋友的，七年了。”方正提起王曉薔，心裡就無端端地開始感到無力和疲累。

“七年裡，你們中間沒分開過？”

“我一直很愛她。”方正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分開這種事情，相愛的人不可能做出吧。還是說你洋墨水喝多了，國外的lesbian都這麼喜歡搞分分合合的遊戲。”

“乾嘛這麼尖銳，你是跟我過不去還是怎樣，一會兒要人家說國語一會兒說人家洋墨水喝多了。你這是盲目的民族自尊。”

“你就忍受一下我這個土鱉對你們這些海龜的尖酸刻薄好了，畢竟沒到過大海，吃不到葡萄喜歡說葡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