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惟。”方正雙手圈緊懷中的人，過了今天，她就再也抱不到這個柔軟的身體，她連躲著她的時候都會想念她，更何況是以後，感情這東西根本是害人，她要怎麼習慣沒有她的日子。她喜歡她，甚至隻是看著她，她就會心滿意足。

“說點什麼，不然太尷尬。”沈衛惟的聲音裡帶著嗚咽。

“惟惟，我隻會說我想說的，不會說你想聽的。我喜歡你，你還記得在機場接我那天嗎？我在樓上看見你，從那時開始我就喜歡上你，我這輩子的喜歡對象都隻是女人，可是你不是，你是straight。我喜歡你，喜歡看著你，喜歡聽你的聲音，喜歡跟你住在一起的感覺。那天晚上我根本沒醉，我卑鄙到趁你醉了做出那種事情，我知道你不會怪我。可是我沒想到你會讓我們繼續這種關係，我以為你跟我一樣，也不敢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不過看來是我想錯了。就像你一開始說的，這是一場交易，我們是雙贏。”方正一隻手輕輕地摸著沈衛惟柔軟的頭發，一隻手牢牢地把沈衛惟抱住。

沈衛惟震動地抬頭，方正坦誠地說出了她的心裡話，無論結果如何，至少自己也有著坦誠的義務。

“方正，你喜歡王曉薔嗎？”

“不是喜歡，是愛，我愛她。”方正直言不諱。

“我也愛金程。在你出現以前，我以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關心的人。我到A市是因為我過分的潔癖，小琴說這會發展成心理疾病，建議我調節一下。然後就遇到你，我在乎你的感受，好奇你的生活，喜歡你的存在，習慣你的溫暖。那天晚上我也沒有喝醉。”沈衛惟抬頭看著方正，“我們相互喜歡，然後呢？”

“然後你甩了金程，我離開曉薔，我們就在一起了，要是你家裡人反對，我們就私奔，回我老家去，每天你做飯我洗碗，晚上你看書我打遊戲，過平平淡淡的日子。某天你或者我平淡日子過膩了，開始吵架，吵架的原因是我養了一窩毛茸茸的小狗，於是越吵越厲害，終於其中一個就有了新歡忘記舊愛，另找個人上演私奔戲碼。”方正微笑著接口。

“你說得不對。應該是這樣：我甩金程沒甩掉，你甩王曉薔也沒甩掉，我們隻有借工作之便偷情，最後被抓去浸豬籠。”沈衛惟說出了另外一個版本。

“浸豬籠？這是哪個時代的事情了。惟惟，你不能詆毀我們中國國情呀，改革開放已經好多年，這是違法的，最多被抓回家去，一人配兩個老公作為懲罰。”

“兩個老公？”沈衛惟開始發笑，

“不對，好像這樣犯了重婚罪，那才是會被浸豬籠的”

兩個人說笑一回，話題也被扯得越來越遠，沈衛惟做了些三文治，兩個人吃了，開始繼續摸不著邊際地談了一陣子不痛不癢的話題，這一夜就這麼平靜地過去。

沈衛惟累了，方正也累了。如果沒有人願意努力，那麼什麼都不會發生，這個道理無論是在愛情中還是在婚姻中，都是一樣地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