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這樣，對喜歡的人容易原諒，對不喜歡的人各種挑刺。

“方正，你這段時間瘦太多了。”沈衛惟輕輕拍著方正的背，能明顯感受到這人背上一根根肋骨的形狀。

“公司太忙，我這大半年在做一套新的數據挖掘方法，一忙起來老忘了吃飯。”方正解釋著，還有，她失眠成習慣，失眠加上忙到總忘記吃飯，瘦下來很正常，“已經基本做好了，用公司一個客戶的數據試過，我自己也做過檢驗，效果很好，已經有兩個老客戶定下來試用了。

“是嗎，你還是在做數據方麵？”沈衛惟順口問道。

“是的，這套方法對大型的公司很有幫助，你知道的，就算有ERP係統，數據上經常會有問題，溯源去找往往很費人力，我這套方法能用ERP裡麵的基礎曆史數據，根據出現的問題回饋出問題最有可能的根源在哪個環節。還有，很多大公司用尼爾森的數據，我的幾個客戶也用，常常說尼爾森的數據有問題，拿到之後還要花很多人工加工才能用，這套方法稍微改進一下，也能用在這個方麵，我算過，隻要環節掐對，能給他們省下不少人工，歐洲的人工太貴了，這個產品應用範圍廣，應該很有市場前景。還好做得差不多了，剩下就是推廣和找客戶。”方正說起專業來滔滔不絕。沈衛惟畢竟是同一個行業裡的，她這幾年在HF裡，接觸的產品更多更廣，直覺如果這套方法真有方正所說的用處和合適的準確率，是個非常有潛力的產品，於是又多問了些細節，方正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

問到產品專利的時候，方正的回答讓沈衛惟驚訝

“沒有申請專利，最核心的部分在我腦子裡呢。你知道國內的情況，我如果申請專利，等於把國內的市場放棄了，國外的生意也很快會受影響，國內的公司逆向解構能力太強。我注冊專利也沒用，請不起律師告侵權。”

“是我想當然了，大公司有法律部，產品的規定是一律申請專利。小公司有小公司的難處。”沈衛惟想了想，“你要是有需要的地方，隨時告訴我，都在同一個行業裡，HF有大公司的優勢，我可以幫到你。”

可方正隻是笑笑，連禮節性的應承都沒有，沈衛惟知道方正這是變相地在想撇清楚兩個人的關係，便不再勉強，兩個人繼續閒聊了一會兒工作業務，順原路回到老黃的飯館，沈壑幾個早就喝醉了睡覺去了。沈衛惟和方正一起整理好第二天打獵需要的槍支彈藥，和野營帳篷乾糧等等，一行人吃過晚飯，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方爸爸就把所有人叫起來，整裝準備出發，出發前方爸爸開始分配任務，“我帶獵犬追蹤，老黃和老沈看著豬趕出來了就開槍，不求打死，我們有狗，打傷了就能追到獵物，小惟槍法好，留最後需要的話補一槍，妹妹嘛，就幫我們拎包，在旁邊好好看著。”沈衛惟聽完，根據方正爸爸的分派，把兩把Winchester 94獵槍和彈藥分給老黃和沈壑，自己拎了管精準度高些的M&P 15 步槍, 她昨晚找了把手槍想給方正帶著防身，野豬這種大獵物跑起來殺傷力非常強，有一定概率會誤傷不參加獵殺的方正，沈衛惟認為有槍傍身要好一點，結果方正堅決拒絕，她隻好給方正挑了把刀帶著。沈衛惟相信在打獵時，槍是比刀好太多的選擇，然而方正在某些方麵，又笨又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