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有留存紙質文件備份的習慣,家裡重要不重要的文件分門彆類,正好裝滿一個中號的箱子,另外還有許多她認為應該隨身攜帶的東西,比如每年小夕送她的生日禮物,貼身的一些衣物,她這幾年新收集的一些獵刀,沈衛惟對方正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前,那個行李很少,一個箱子能裝所有的時候,裝好一個箱子發現準備不夠充分,便乾脆打電話召來免費勞動力。
電話召來的是花枝招展,穿得明媚似陽光的小琴,她接到電話的時候正窮極無聊地賴在前導師的醫院裡覬覦最近的奇葩病例,一聽到有能參與八卦現場的機會,馬上就出發,到最近的商場裡隨便買了兩隻箱子,風風火火地奔到了惟惟姐給的地址。
說起來小琴的確算是隱形的當事人之一,她在和沈衛惟詳細探討了方正這個人的人生經曆性格特點之後,向沈衛惟推薦了這樣簡單直接粗暴的方法,她樂得把方正當做個病例,心理醫生要擺弄病人的思維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平時靠著觀察和專業知識擺布普通人也是綽綽有餘,但是這種實踐行為的機會不太多,特彆是現在她遠離了心愛的專業生涯,被困在公司機器裡,有個擺布正常人的機會當然要好好抓住了。
她從沈衛惟那裡聽說一切進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對自己的策略產生了十足十的成就感,她對方正的記憶有點模糊,所有的資料都來自於沈衛惟的敘述和一遝死板板的資料,小琴對能趁機提前見見小白鼠感到興奮。
“我來啦!惟惟姐姐,你要的箱子。”小琴一進門,把兩隻礙事的大箱子往沈衛惟麵前一推,然後興高采烈地向方正伸出雙臂,
“呀,Jackie,好久不見。”
方正被這位剛剛出現在麵前的,花枝招展,聲音嬌媚的人極其熱情地結結實實抱住,仿佛兩個人是多年再見的好友,不禁有點驚住,隨即很客套地回抱,然後扯出個笑容。
“是啊,好久不見。”
她在腦海裡搜索著關於麵前這人的信息,可是她哪裡記得住名字,隻有個印象這位熱情奔放的女性是沈衛惟的表妹之類的,方正驚訝於小琴還記得她的名字,一想也許是沈衛惟最近提過。可接下來對方笑得過分甜美地,仔仔細細過分認真地把她從頭打量到腳,再從腳打量到頭,這就怎麼都越發怪異了。
直到沈衛惟咳嗽了一聲,說了句,“小琴,幫忙一起收拾吧。”,小琴才收回了那毫不恰當的目光。方正被這麼盯了一陣,背上汗毛都有點豎起來,心裡暗自說了句“creepy.”。她哪裡知道小琴根據所看到的正在對她的性格進行進一步的分析和更新信息,畢竟從她人嘴裡聽來的信息和收集的死板板敘述式的資料,都沒有本人來得鮮活豐富。
“好呀。”
“我自己來就行了,沒什麼太多好收拾的。”方正連忙擺手阻止“刀具之類的最好你們也彆碰,小心劃到手。”
她說著就拿了箱子開始收拾起來,小琴不願意放棄收集資料的好機會,跟著她去了臥室,站在門邊一個個地拋過去問題。
“這麼久沒見,待會兒搬完家一起吃飯吧。Jackie 你喜歡吃什麼?”
“啊,你也喜歡梵高嗎?”
“你什麼時候開始收集這些刀具的?哪一把你最喜歡?”
方正沒奈何地一個個問題敷衍,答著答著忽然想起這位表妹好像是心理醫生來著,頓時連敷衍的興致都沒了,行,準你裝熟人還不準我順杆爬嗎。
“欸,還真需要你幫把手,這樣效率高一點。”方正把衣櫃裡的衣物往床上扔,“折好放箱子裡。”
“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