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親姐妹，就算是，作為兩個成年人，應該有的分寸和距離呢，方正，你想想你的取向，拿兄妹來做比較我認為不過分，你見過這麼親密的兩兄妹嗎，小夕是成年人了，就算你對小夕是姐姐對妹妹的感情，那她對你呢？！你彆忘了，我不止一次親眼見她吻過你。”

方正一時間對沈衛惟的話感到疑惑，

“什麼時候？不，那隻是小夕表達喜歡的方式，她在歐洲呆得久，表達感情的方式比較自由。”

“是嗎，那麼我們把她叫過來當麵說清楚。”

沈衛惟對方正一貫逃避真正問題的做法十分了解，乾脆直接指出解決的辦法。

“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情，不要影響到小夕。惟惟，當初是你答應讓小夕一起過來，我才搬過來的。你能不能稍微為我考量一點，你怎麼安排我的生活，我一直順著你，隻有小夕的事情上，你讓讓我行嗎！”

方正的語氣是少見的咄咄逼人，向來吃軟不吃硬的沈衛惟被她這麼硬頂回來，怒氣衝昏了頭，手上的動作比思維和理智來得快，“啪”地一聲直接結結實實甩了方正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打下去，兩個人都呆住了。

接下來是長達幾分鐘的沉默，沈衛惟動完手就已經後悔了，看方正捂著臉，想要道歉，她的自尊又橫亙在那裡，讓她沒法將“對不起”三個字說出口。

被打懵了的方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耳朵還在嗡嗡作響，臉上開始有火辣辣的痛感蔓延，她對被沈衛惟打了一耳光這個事實感到驚奇，沈衛惟在她心目中是個極其冷淡，非常自持的人，她怎麼都沒想到，沈衛惟會有衝動到動手的時候，而且，她認為自己並沒有說什麼太過冒犯或者激怒沈衛惟的話，方正不明白沈衛惟的怒氣是從何而來的，她當然也有覺得莫名挨打的委屈，心裡還有點酸，但是她首先想到的是小夕。

“你能不能幫我去廚房拿點冰，有點疼，彆讓小夕知道我們吵架了，好不好？”

挨了打的人反而軟語相求，沈衛惟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心酸，點點頭，去廚房拿密封袋裝了冰塊回來，小夕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拿著本樂譜坐在沙發上看，對上下樓經過她身邊的沈衛惟完全無視。

用冰塊敷了一會兒之後，方正覺得臉漸漸麻木，於是拿下來去鏡子麵前照了下，看到紅紅的五個指印顯眼地凸起來，沈衛惟跟在後麵探頭探腦，看到這樣子心中不免愧疚，走過去捏著方正的下巴，湊近了仔細看了看，說，

“這一時半會兒消不了。”

方正點頭表示同意，不知道是不是冰敷後表情麻木，竟然沒有一絲委屈難過的表情，仿佛這短短時間裡已經大度地把沈衛惟打了她一耳光這件事拋諸腦後。還在考慮要不要道歉的沈衛惟有點驚訝，開口道歉的念頭便被壓了下去。

“那你能不能待會兒帶小夕出去吃晚飯，你就跟她說我太累了睡著了。我這個樣子，可不能讓她看見。”

“好。”

“謝謝。”

“方正，這件事情沒完。你知道，我不願意當彆人的second cho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