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劇 Part 1(1 / 2)

七年之癢 瓶子裡的人 3357 字 11個月前

按照冷戰的原則,沈衛惟還是沒有搭理方正,隻是關了落地窗把空調溫度調低,然後上床休息去了,不知道是認床還是習慣了身邊有方正一起睡,沈衛惟閉上眼睛好一陣子,身體疲倦卻沒能睡著,她坐起來,看到方正仍然動也不動地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客廳的角落。

情人戀人間的爭執,總要以一方的妥協來結束,她們倆的冷戰能夠持續到今天,一方麵是因為沈衛惟是個太過驕傲,不願意妥協的人,另一方麵跟方正的性格不無關係,她雖然沒有明白沈衛惟到底是為了什麼突然發脾氣,突然對她如此冷淡,她仍然一直堅持著用最爛俗的方法哄著沈衛惟,做著努力。這一切都在正常情侶爭執的範圍內進行,可是當沈衛惟看到眼前方正的神情姿態時,她意識到這個由於她的驕傲而一直拖延至今沒有解決的問題,也許已經耗儘了方正的耐心。

她不免有點失望,任何人都希望所愛的另一半對自己的愛是無限的,儘管在現實中,人是種耐心和精力都十分有限的動物,沈衛惟習慣了方正的妥協和包容,當方正展現出一種要放棄努力的姿態時,她失望之餘,又明白對人的要求不能超過一定的限度。兩個人猶如在執著一條橡皮筋的兩端,她拉緊橡皮筋的一端時,方正就在鬆著另一端,相反來說,如果方正忘記了彆用力拉緊,沈衛惟明白她需要不再向自己的方向拉扯,如果兩個人都同時用力拉緊,不管這條橡皮筋多麼富有彈性,總有被拉斷的時候。

到了需要她妥協的時候了,沈衛惟想著,問題是要去解決的,方正死不開竅,總不能兩個人就這樣耗下去,她掀開被子下床,走到方正麵前,按了按她肩膀。

方正被她一碰,似乎嚇了一跳,縮了縮身子,抬眼看她,那眼神中帶著的驚訝和一絲閃躲讓沈衛惟心軟,她仍然為著耿樂樂的事情而生氣,隻是說,

“彆發呆了,去unpack和洗澡吧。”

“好,好。”

對於沈衛惟一周以來第一次的主動關心和搭理,方正顯得有點遲鈍和唯唯諾諾,站起來拿了行李去unpack,留在沈衛惟站在原地。看方正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沈衛惟開始反思她這次冷處理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她對方正有氣,但是每天都按時回家的方正似乎沒有機會和耿樂樂做出什麼實質上的行為,對於沒有太多真憑實據的曖昧,她這樣的處理,對於方正這個容易逃避的家夥是不是過了火。

她站著想了一會兒,聽見浴室裡傳出嘩嘩的水聲,她回到床上躺著,仍舊睡不著,便坐起來,打算趁這個時間考慮下如何結束這場已經變味的冷戰,沈衛惟向來是直截了當的人,若不是關心則亂,這件事情解決起來非常簡單,當方正洗完澡換好睡衣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決定要如何處理現在的狀況了。

方正似乎是收拾行李的時候太匆忙,沒考慮到馬爾代夫的天氣,仍舊是穿著長袖長褲一套的冬天睡衣,等方正也上了床坐著,沈衛惟等了等,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隻好自己開口說,

“金程那邊,我認為他公司裡沒必要養著耿樂樂這樣的閒人,把耿樂樂的股權買斷後讓她離職吧。你對耿樂樂比較熟悉,這件事情你幫著金程辦一下吧。”

“這件事情金程跟我提過,我的意見是今年彆動,明年再說吧。”

沈衛惟本打算在方正一口承應下來之後,也就默默結束這場冷戰,沒料到方正對耿樂樂是這樣護短的態度,不免又生起氣來,不再說話,直接躺下拿背對著方正。她這樣的態度終於讓一直傻愣愣神遊天外的方正回過味來,

“惟惟,”方正終於意識到沈衛惟這些天的脾氣可能和耿樂樂有關,“耿樂樂是做了什麼有損公司利益的事情嗎?如果是這樣,該怎麼辦怎麼辦吧,我前段時間因為HF和那邊項目對接的事情和她往來比較多,但是她在公司裡做了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會因為她損害HF的利益,但是我已經在HF了,金程公司那邊的情況,我沒辦法什麼都知道,更不會去參與。既然金程是老板,他得學會監督手下的人。”

雖然方正猜測的方向是牛頭不對馬嘴,至少她這番話裡,完全沒有對耿樂樂的維護,馬上急著撇清自己,這樣的態度讓沈衛惟心裡舒服了些,但方正所表現出來的無情冷漠,又讓她隱隱不安。

“她沒做什麼,站在公司的立場考慮,公司的規模在擴大,她繼續持有股權需要為公司做出相應的貢獻,我和金程評估的結論是她對公司的繼續發展弊大於利,現在買斷股權是最好的時機。”

“你和金程說得對,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我當時跟金程說最好先彆動耿樂樂,是因為現在公司正在擴大規模,新人還在熟悉業務,少不了老員工的帶領,如果這麼處理掉耿樂樂,對老員工的士氣有打擊,多付一份薪水,換點安寧多好。等明年公司穩定了,再買斷股權吧,金程是大股東,如果嫌貴買斷之前先稀釋一下就行,簡單方便。”

沈衛惟沒想到原來方正保住耿樂樂是出於這樣的原因,這樣縝密的思維和在商言商的處理方式跟方正平時在家心腸軟老好人的人設差異太大,以至於沈衛惟一時間甚至覺得方正對耿樂樂有點殘酷,無論真假,耿樂樂平日裡對方正是不加掩飾的喜歡。

“耿樂樂是公司的老員工,我還以為你們交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