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想我不知道，的確在創業初期多虧了她，我在B市沒有人脈，沒有她公司也辦不起來。可現在公司是金程的，我除了就事論事地提出意見，並不能左右你們的決定。她的工作能力有限，我們是朋友，但我不欠她什麼，她留在公司是因為足夠的薪資和分紅，不是因為我和她的交情。”

方正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方正很累似的往在床上躺下，說了句，

“不過你提醒了我，怎麼說都是多年的朋友了，看在我的麵子上，買斷股權的事情如果可以延後，你們儘量延後吧，算是我儘了份朋友的心意。”

沈衛惟沒有回答，方正語氣裡的勉強，以及她對耿樂樂境遇的漠不關心，讓她感到十分陌生，一直以來，方正在她心目中是個對朋友對家人都真心實意到犯點傻氣的人，她以為方正和耿樂樂至少是有友誼的。

“算了，還是早點讓她走吧，她負責跟HF對接，她不走，我還得應酬她，伺候了這位大小姐這麼些年，我也夠了。”

這句話刺激了沈衛惟敏感的神經，

“你說伺候了她這麼些年，是什麼意思？”

“她那個大小姐脾氣誰受得了，說話特彆難聽，還得順著脾氣，陪她逛街吃飯看電影。”

方正其實對耿樂樂不滿已久，她這時候正因為前一晚的事情心煩意亂，一個沒注意就直接把自己長期以來的埋怨說出了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你就隻是陪她吃飯逛街看電影？”

沈衛惟問到這個份上，方正終於回過味來，原來沈衛惟這一直的冷臉，都是因為她告訴金程先彆動耿樂樂，所以沈衛惟這是，吃醋了？

如果她早知道沈衛惟是吃醋了，這一周的冷戰，根本不會發生吧，方正深吸口氣，對沈衛惟的傲嬌感到無奈，這一星期她問過她無數次自己哪裡做錯了，得到的答案是一直被當做透明人般對待。

“你還陪她做了什麼？耿樂樂為什麼一直沒有男朋友？”

沈衛惟見方正遲遲不回答，越發疑心，不自覺就開口追問起來。

“她那個大小姐脾氣，哪裡有人受得了，她談過好多個了，每個都不超過一個月就被她嚇跑了。”方正搖搖頭，“我還能陪她做什麼，陪她做SPA倒是做過。”

方正當然沒有說她也有故意讓耿樂樂往其他地方想過，她或明或暗地表示對耿樂樂超乎朋友之上的興趣和熱忱，她吃準作為鋼鐵直女的耿樂樂不會有所行動，卻會享受這種對她魅力的肯定，曖昧這種事情，認真你就輸了，何況方正把這樣的曖昧，當做工作的一部分在做而已，她對耿樂樂，沒有任何的喜歡。

女人的直覺總是最敏銳的，沈衛惟感到方正的話不儘不實，但追問到這裡，已經是她自尊心的極限，她強迫自己接受方正的答案，捕風捉影沒有證據的事情，隻要對方咬定不鬆口，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沈衛惟沉默了，而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會活躍氣氛的方正今天出奇地遲鈍，見沈衛惟沒有繼續問話，居然自顧自地躺下了，還整個人從頭到腳縮到被子裡。這讓本來氣就不順的沈衛惟心裡更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