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八年的時間用來回憶和想念一個人,想到最後,幾近絕望的時候,她又神奇地出現了。
我費儘心思地接近她,卻可悲地發現,她記得所有的人,卻惟獨忘記了我。之後的日子裡,我動用所有關係得到她現在的信息。
知道她寫書,還挺意外的。記得以前要她背段英語作文都扭扭捏捏,沒個完整的,她做事從來就沒什麼耐性,居然還寫了本三十多萬小說,我心裡暗暗笑她。
後來知道了她的住址,我居然也學起那些毛頭小子,乾脆住進了她的隔壁。她見到我的時候,一臉意外。
拿著理查德•克萊德曼的珍藏版CD就舍不得放下,還跟當年一樣,以前到她家裡幫她輔導的時候,看見她的房間裡貼了一幅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海報,我就問她:“你也聽他的曲子?”
她撇了撇小嘴說:“是呀!可惜總是他的CD好像絕版了一樣,我找了好久都沒買到。”
之後我就留了給我心眼,托英國的一個朋友幫我找找。等到朋友將這張CD郵寄到我手上的時候,淩青就出事了。
媽媽身體一直不好,爸爸的頭發一夜之間蒼白了許多,第二天我去機場的時候,老爺子低聲交代:“一定要把青兒帶回家。”
我心情複雜地走進機艙,卻沒有想到,這一走就和她錯失了八年的時光。我不知道她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一個朋友從國內給我打來電話說:林微出了車禍,生死未卜……當時那種心情,到現在我都不願意去回想。
不是沒有想過回去找她,我鼓足勇氣往她家裡打了一個電話,是她父親接的,我報了姓名,他爸幾近憤怒地嗬斥道:“你還嫌把我們家害的不夠麼?……”之後是一頓臭罵,警告我不要去騷擾他的家人,我沉默地掛了電話。
八年後,總部有一個分公司設在了國內的C市,抱著一絲僥幸,加上父母年紀都老了,總是念家,我主動要了這個名額,和父母一起回了國。
跟她見過幾次麵,第一次約她出來吃飯,正巧碰上了她的前男友,她一臉驚慌地躲在我身後,極不自然地和那個男孩打了個招呼,那男孩我認識,叫陳實。她高中那會兒的追求者之一,沒有想到之後他居然真的和她在一起過,還讓我的傻姑娘給生生惦記了好些日子。
旁邊站著的那個女人,我見過,叫金曉曉,和我們公司有合作的一個女星。我衝她笑了笑,卻發現一旁的林微眼睛紅紅的,那樣子委屈的讓我心裡狠狠一揪,我一把攬過她的肩,替她解了圍。
陳實走後,她就徹底卸下了盔甲,在我麵前毫不掩飾的哭了。我笑她沒出息,她卻對我小聲吼道:“淩堯,你彆凶我,我這真難過呢!”
其實她不知道,坐在她對麵的我,心裡比她更加難受,難受一百倍……
林微是個彆扭而固執的姑娘,我一度試圖儘我最大的可能和努力給她安全感,可是她卻總是不買賬。而且我發現她總是有本事知道怎麼做能氣到我,傷到我。嗬嗬,還真是個狠心的小姑娘!
國內的公司一切進展順利,隻不過那個金曉曉總是拿著那一堆照片有意無意地來威脅我,起初我以為她是想讓我捧紅她,後來我才明白,她是真恨林微。
我想著法子,安排關係處處壓製著她,卻發現她幼稚的把戲愈演愈烈,林微一直忍她,好像也很擔心我看到那些照片。其實在我看完後的第一時間,我就讓人把照片裡的男生找到我麵前。
那個叫駱嘉奕的男生,我也有印象,現在是個半紅不紫的小歌手。林微以前想刺激我的時候提過這個人。看得出來他對那件事情很是內疚。我威脅他如果有所隱瞞,不但被遭封殺,而且還要惹上官司。他倒是一副沒想隱瞞的模樣,將當初的事情,和盤托出,我讓人提前準備了錄音。
這件事情輕鬆解決,隻不過我一直沒有告訴林微,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大概又會擔心難過。直到金曉曉在王蒙家對林微灑下那勺熱湯,我終於忍無可忍,一次性將她解決了。
林微卻沒有因此而感到開心,她甚至對我說,她覺得金曉曉很可憐的。我沒有說話,隻是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