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隻是想跟您談談繡品。”
“既然這樣,姑娘,裡麵請。”說著引著蘇錦穿過人群,進入內間茶廳。
蘇錦坐定,夥計上完茶,掌櫃開口道:“不知道姑娘對在下繡莊的繡品有何看法?”
“新穎彆致,針法精巧,卻有一個不小的缺陷。”
“哦?敢請姑娘指教。”
“貴繡莊的繡娘,必定是為針線紛亂而焦頭爛額吧!”掌櫃的眸中迸發出奇異的色彩,隻是一瞬,便以喝茶掩飾過去了。“姑娘說對了,隻是不知道,姑娘提出此事為何?”
“閣下不用緊張,小女子不是來搗亂的,隻是想為貴繡莊出份力,也順便為自己找個好差事罷了。”
“這麼說來,姑娘是想在在下的錦繡莊當繡娘了。”
“也不儘然,小女子有個要求。”
“但說無妨。”
“能否讓小女子在家裡繡,繡好之後差人去取?”
“有何不可,姑娘能傾力相助,隻怕在下繡莊生意會加興隆。”掌櫃的笑著答應。
蘇錦接著道:“小女子不瞞閣下,徐記繡莊原來是我的東家,隻是徐記繡莊克扣工錢,催工又急,小女子不勝勞煩。若是小女子改為貴繡莊做工,不知閣下能否保證小女子不受徐記繡莊的騷擾。”
“這••••••”掌櫃的略有遲疑。
“明人不說暗話,沒有兩把刷子,閣下怎敢在此開繡莊,小女子隻求能平安為閣下效力。”
“與徐記繡莊正麵衝突確實非在下所願,但是既然姑娘能解繡莊燃眉之急,在下定當全力解決,可否等在下與老板商量之後再給姑娘答複?”
“那就有勞掌櫃了。若是可以,請掌櫃差人告知一聲,小女子住在北城洛衣巷最裡。”
“姑娘慢走。恕不遠送。”掌櫃的把蘇錦送出門,笑著看她離開西街。旋即神色凝重,轉身上樓。
“小姐,你真要給這錦繡莊做活?”一言不發的弦兒在離開了錦繡莊後問道。
“你說呢?”蘇錦淡淡道。
“小姐不怕再遇上像徐記那樣的奸商?”
“看這掌櫃麵善,應該不是尖刻之人。徐記的繡品大多是蘇北繡,繡線不劈絲,難登大雅之堂,你看我繡的那些東西,雖說我有所保留,但繡成那樣我自己都覺得拿不出手,徐大娘卻當做寶一樣,隻能說明徐記靠壟斷維持生意。而錦繡莊的繡品,是本地繡,雖說沒有繡出蘇繡的精髓,卻也學了四五分,再加上有新的針法從旁輔佐,徐記的生意怕是難做了。良禽擇木而棲。徐記估計會再來求我,我怎麼能答應呢,得好好出口惡氣。要不弦兒這幾年受的氣怎麼補回來?”
“小姐,你不是說徐記關係盤根錯節嗎,那萬一徐記要是報複我們怎麼辦?”
“所以我剛剛才問掌櫃能否保我平安啊。要是他不能保我平安,而徐記硬逼我的話,咱們隻有搬家了。不過,能和徐記繡莊對著乾的,怕也不是什麼善欺的主兒。”
蘇錦和弦兒去南市買了米和蔬菜,順道去徐記繡莊取了克扣完了的工錢,伴著夕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