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快醒醒,我們快到了!”蘇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弦兒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小柱在回過頭含著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忙坐起身,看著前麵不遠處就是蘇州城城門,人來人往,進城出城的人絡繹不絕。
馬車駛進城內,放慢了速度,生怕驚擾了這一派祥和的氣氛。街道兩旁的小販的叫賣聲,行人如織的穿梭,茶館裡的小二忙的腳不沾地,說書人在裡麵繪聲繪色的表演,都向人昭示這座城池的繁華。
蘇錦的眼眶濕潤了,在心裡默念:三年不見,你可安好?一樣的街市,一樣的亭台,一樣的樓閣,三年的時光仿佛彈指而過,沒有在這座城市留下痕跡。唯一變化的是這座城裡已沒有了等待。
沒有人在等待著偷溜出去的小女兒從後門輕輕的鑽入,沒有人在等待著被罰的小姐能快點認錯,沒有人在等待著蘇州第一才女的佳作,一切的一切仿若那麼的不自然卻又那麼的協調。蘇錦不禁苦笑,這已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蘇州了嗬!
弦兒感覺到蘇錦的變化,用力地握了握蘇錦的手,低聲道:“小姐,弦兒陪著你!”蘇錦回握了她,眼神堅定。
馬車經由大街右拐駛進一條小巷,停在一戶房子外,弦兒下了車,扶了蘇錦下車,小柱幫忙拿了她們的行李,引著她們進入房子。
房子雖說不大,卻麵麵俱到,比蘇錦她們原來的房子好了不止千倍,蘇錦正迷惑不解:“這是錦繡莊?”
小柱說:“這是老板為您準備的宅子,以後您有什麼需要直管說。”
弦兒看著房子笑嘻嘻的:“小姐,以後咱就住這裡,太好了。”
蘇錦心裡納悶,原來祥叔說的都是真的。原以為錦繡莊會為自己安排個小間,沒想到倒是這樣一座小宅子。
蘇錦麵上驚疑不得,小柱看了看她,接著說:“掌櫃的叫您放心的住,他說,他相信姑娘所言非虛。”
“為何掌櫃的這般篤定?”蘇錦還是心存疑慮。
小柱偷偷的告訴蘇錦:“蘇姑娘,其實在您去我們繡莊的第二日,我們掌櫃的就讓小的去徐記買了您的繡品回來。您繡的帕子右下角都會繡上一個篆體的蘇字,是不是?我們掌櫃的看了您的繡帕,直說繡的好,說您隻使出了三成功力就能如此,若是能儘全力,堪比皇宮禦用繡娘啊!”
蘇錦麵上發燙:“祥叔連這個都看得出來?”
“嗨,我們掌櫃的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都是跟繡品打交道,若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就不是他了。”小柱說完,向蘇錦拱了拱手:“蘇姑娘您忙,小的先回繡莊了。明日再來接您去繡莊!”
“恩,小柱慢走!”蘇錦笑道。
小柱走後,蘇錦闔上門,與弦兒步入內室,把東西收拾妥當之後,蘇錦坐在客廳的紅木椅子上,與弦兒道:“看來這錦繡莊的實力不容小覷,這宅子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祥叔從我的繡品都能看出端倪,著實有些功力。若不是從我的繡品看出我沒有給徐記繡下去的心思,隻怕我求他他也不會為我與徐記作對。”
弦兒道:“那小姐,咱們現在怎麼辦?是不是又被彆人掌握了?”
蘇錦搖搖頭:“錦繡莊待人接物處處合乎禮法,又對我們以誠待之,我們隻有拿出十二分的誠意待它,想必它是不會虧待我們的。等咱們賺夠了銀兩,就要去辦大事了。明日定契的時候提出我的要求,想必我人都到這裡了,它不會不答應。”蘇錦望了望滿屋子的裝飾:“錦繡莊花了不少錢,想必那繡線纏繞的難題定是無人能解,才把我當個寶,等我解決了問題,說不定會一腳踢開,商人,最終看重的不都是利嗎?”
“那錦繡莊要是不管我們了,咱們怎麼辦?雖說這是在蘇州,可是咱們的身份••••••”
“是啊,我得好好想一想。”說完轉身回屋。
第二天一大早,小柱就來喊門,接蘇錦去繡莊。蘇錦穿了一身繡著暗紫色底紋的天藍的曲裾袍,腰裡係了一條紫色的絲帶,腳蹬一雙暗紫色緞麵的繡花鞋。弦兒給蘇錦梳了一個流雲髻,簪上了一個白玉蝴蝶簪,戴了一麵紫色的麵紗。梳洗完畢,蘇錦隨著小柱出門去了。
出了巷子右轉走個百十步,就是錦繡莊,大紅的招牌,燙金的題字,大氣而不沉重。能在寸土寸金的鬨市盤下這個店麵,著實有些本領,蘇錦暗想。
小柱領著蘇錦穿過前廳進入內堂,一路上夥計自顧自的忙活著,仿佛沒有看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