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林夕嘟了嘟嘴,似是不服氣,卻又無話可說。
韓莊此時問道:“日堯,你怎麼說呢?”
錢日堯嘿嘿一笑:“隻要不是你這臭小子在旁算計我的錢,有錢賺的事我又怎麼會不同意呢?蘇姑娘,我知道泰安成衣坊是臭小子的產業,這是他自己苦心經營的,我也不便涉足,本來我還想當東家的,可他死活不讓我入,白白丟失了賺錢的機會,原來他倒是提過聯營,隻是我氣他不讓我入成衣坊,沒答應而已,想不到蘇姑娘竟和著臭小子想到一塊了。這次,你也是錦繡莊的東家,自然不能虧了我們錦繡莊,這就靠你把持了。我有話就直說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子願意拿出自己一成的利來讓你入錦繡莊,不過這小子的眼光向來不差,蘇姑娘自是有過人的本事。有錢賺當然越多越好,年底我來拿紅利就是了。”說完轉了轉手上的象牙扳指,內裡的紫檀木散發出一股香氣。
韓莊突然拿住錢日堯的手,把扳指拽了下來。錢日堯一陣呼喊:“你這臭小子,不是連一個扳指都要跟我搶吧!”
韓莊拿著扳指,把紫檀木卸了下來,扔出了窗外,接著把象牙扳指丟進茶盞裡,這才噓了一口氣。
錢日堯詫異不解:“你這小子到底乾什麼?”似是有些惱怒,想必認為韓莊這次開玩笑有些過火。
韓莊緩緩開口:“這扳指原來不見你戴過,可是近些時候才戴上的?”
錢日堯不知韓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得壓住火氣回答:“是啊,我昨日沐浴完才帶上的。如何?”
“這裡麵非但有紫檀木的香氣,還混合了麝香,嫂子聞了對腹中的孩子不好。”韓莊說的含蓄,可錢日堯卻臉色大變,定定的看著韓莊:“你確定是麝香?”
“沒錯,雖說淡化了麝香的味道,但你手出汗,味道重了些,這才被我聞出來。”
錢日堯道:“看來二房的人還沒有死心,嗬嗬,就讓他們如願一回!”說完,陰沉的臉上的閃過殺意。
蘇錦握著金林夕的手,安慰道:“姐姐莫怕,你聞得不多,對腹中的孩子應無大礙。”
金林夕反倒對蘇錦道:“虧得我這幾日與某人分房而睡,要不連腹中的孩兒沒了也不察覺。今日來時我坐車他騎馬,共處時間不長,沒什麼的。”屋裡一時陷入了沉靜。
韓莊出口道:“我們下去走走吧!”
錢日堯附和道:“也好。”隨即家仆和蘇錦一起扶著金林夕起身。
剛下了樓梯,就聽見吵吵嚷嚷的聲音。隻見有七八個人堵在得月樓門口和掌櫃的爭吵著,中間還停著一輛儲水的車子。樓下坐著的食客都停了箸看著。
剛才伺候蘇錦那桌的小二見他們下來,忙過來解釋:“幾位都吃好了?這些人真是胡攪蠻纏,非說我們掌櫃的讓他們送一桶山泉水過來,可我們得月樓的水早晨就送好了,哪有晚上送的道理?可這些人我們老板還不認識,就吵了起來,您幾位見諒啊!”說完福了福身就去掌櫃那裡幫腔去了。
偏巧這群人站在了大門口,擋住了得月樓的生意,掌櫃的麵紅耳赤,周圍的小二也是同仇敵愾。錢日堯的家仆見是如此,就過去想讓那群人讓個路,彆看這群人吵的凶,卻還好說話,當下同意了,留出了門邊的一個小開口,隻容兩個人通過。兩個家仆先走出去,迎著金林夕和蘇錦。
蘇錦走在金林夕的左邊,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走過門的時候,蘇錦忽然被人從左邊狠狠的撞了一下,眼見就要撞著金林夕了,蘇錦忙鬆開扶著金林夕的手,偏了身子向後倒去,重重的跌在了地上,那撞蘇錦的大漢楞了一下隨即朝金林夕撞過來,金林夕立馬施展輕功向外飛去。
那幾個送水的漢子此時已不再斤斤計較,拿起推車下的刀劍一邊堵著門一邊就往錢日堯刺來,錢日堯處變不驚,大喝一聲:“錢進,錢來,保護夫人!”在外的二人一聽,立馬抽出腰間的軟劍護在金林夕左右。在內的錢源、錢廣二人見勢不對,二話不說,護在錢日堯和韓莊身前與那幫人纏鬥。
此時韓莊扶起蘇錦,和錢日堯一起退到樓梯口,韓莊問道:“你沒事吧?”蘇錦隻是微微搖頭,眼睛卻隨著錢日堯的目光看向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