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摸摸這孩子的頭:“你叫什麼名字?”
見韓莊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他急忙轉頭回答:“我叫花生。”說完,亮閃閃的眼眸看著蘇錦。
“是哪兩個字?”錢日堯問道。
花生聽了之後,認真答道:“就是花生的花生”
“可記得家在哪裡?”花生思考了好一會才道:“不記得了。”說完看了看眾人。
金林夕對錢日堯道:“這孩子也是可憐,不如,先跟我們回去吧,大家再合計合計。”折騰了半日,眾人都說好。
錢日堯道:“你們先走,我和掌櫃的還有事情要商量。”說完,和錢進一起目送一行人離開,轉身隨掌櫃上了樓。
錢源背著花生在前麵帶路,蘇錦扶著金林夕走在中間,韓莊在金林夕另一側,錢來、錢廣跟在後麵。一行人安安靜靜的走,一路無話。
穿過大街,過了樂橋,不一會兒便看見了與烏鵲橋正對的烏鵲街。原來錢日堯在烏鵲街有一所彆院,小巧雅致,常年住了幾個下人來收拾照看,以便隨時入住。
錢源上前敲開門,迎了金林夕等人進來,一乾人等早已忙活開了。韓莊和蘇錦不好耽擱,起身告辭,他倆本想帶走年生,以免在此添麻煩,金林夕卻執意要留下他,說是孩子可憐,一來韓莊不懂得照顧,蘇錦又有繡莊的事在忙活,二來她一個人閒著無事,不若找個人來作陪。韓莊和蘇錦也就不再堅持。
金林夕本想讓錢來護送韓莊和蘇錦回去,韓莊謝辭道:“嫂子莫怪,莊就直說了。這幫人的目標是日堯和嫂子,多一個人多份力量,讓錢來留下,這樣莊和蘇錦也放心一些。”
蘇錦附和道:“姐姐,保不準那幫歹人還會卷土重來,你可要仔細身子,還是讓錢來留下吧。”說完和韓莊一起離開了彆院。
此時天色已晚,路上幾無行人。繁星點點,黯淡的月光籠著靜謐的城,小河中的水溫柔的淌著,不時擊打出幾朵浪花,叮咚的水聲和著蛙鳴回響在耳際。韓莊與蘇錦靜靜的走在路上,隻聽得見腳步聲聲,蘇錦用心感受著蘇州城,聞著空氣中飄蕩的熟悉味道,一時有些忘情,以致於韓莊叫了她幾聲都沒應。
等回過神來,隻見韓莊笑盈盈的望著她:“你可是有心事?”
蘇錦忙道:“沒什麼,隻是在想今天林夕姐姐的事。不知會不會有危險。”
“你也不要太擔心,錢進四人武功不凡,再加上嫂子本身就會武功,應無大礙。”
“嗯。”蘇錦低聲答道。不一會,走到了蘇錦家門口,蘇錦輕輕叩門:“弦兒,開門,我回來了。”
弦兒聽是蘇錦的聲音,忙開了門,拉著蘇錦問道:“小姐,你怎麼回來這樣晚,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有沒有吃晚飯?若是餓著,我這就去給你做!”
弦兒連珠炮似得問話讓蘇錦不由苦笑,弦兒問完話才看見蘇錦身後的韓莊,忙福了福身子:“多謝韓公子送我家小姐回來。”
韓莊道:“也不是外人,不必這麼客氣。我先告辭了,早些歇息。”說完弦兒和蘇錦進了門,蘇錦緩緩的關上門,直到門完全闔上看不見韓莊的臉,才鬆了一口氣,落了鎖。
韓莊見門關上,轉身離去。
蘇錦進了臥房,弦兒嘰嘰喳喳的在旁問道,蘇錦擺了擺手:“弦兒,你吵得我頭疼。過會再給你解釋。先看看我背上,是不是青紫了。”說完,取了麵紗,解了衣服,趴在床上。弦兒揭開蘇錦的褻衣,看著背後青紫了一大片,驚叫道:“小姐,青紫了一大片,你先彆動,我去把跌打藥膏拿來。”
不一會,弦兒把藥拿來了:“小姐,這是去年的藥膏,不知是否失了效。”
“你先擦上吧,若是無效,明日再去配一點。”
“小姐,你忍著,我要揉著把淤血化開。”說完,用手蘸了藥膏,塗抹在蘇錦的背上,用手輕輕揉開,逐漸加重力道,蘇錦強忍著痛楚,任由弦兒搓揉著,和弦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逐漸麻木了,架不住困意,沉沉的睡去。
弦兒說了兩句,沒見蘇錦有回應,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聽著她均勻的呼吸,弦兒收起藥膏,替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韓莊回了錦繡莊,上了閣樓,脫了外衣,說了一聲:“日堯,出來吧!”
隻見錢日堯走了出來,笑道:“還是瞞不過你。”
“能被暗閣放行的人,除了你,沒彆人。”
“你對暗閣就這麼自信?”
“江湖第一閣,沒理由不自信。說吧,這麼晚了,不去陪嫂子,反倒來找我,有何貴乾?”韓莊問道。
“我要回去料理二房了。”錢日堯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