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母妃明早會給我什麼壓歲。”蕭莫玦笑道。
蘇錦不由得莞爾,道:“殿下還是小孩子嗎?”
“殿下殿下,喊得多沒意思,就叫我莫玦吧。”蕭莫玦道。
“這在宮裡,規矩可不能廢。”蘇錦道。
“無妨,父皇母妃知道我的性子,不會怪的。”蕭莫玦道:“你不會也在想壓歲吧?”
蘇錦道:“嗯,以往每次過年,爹娘都會給我壓歲,新奇的小物件,什麼都有。原來不珍惜,總是亂放,現在想找卻沒有了。”
蕭莫玦頓了頓,道:“母妃很疼我,每年壓歲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父皇呢,除了賞賜那些東西,一點也不像父親。”
蘇錦道:“怎麼如此說皇上,這畢竟是宮裡。”
“放心,他今日宿在皇後的坤極宮,沒工夫教訓我。”蕭莫玦道:“我倒是很羨慕你有父親疼。”
蘇錦想到爹,嘴角上翹:“我爹是個極富才情的人,聽我娘說,我小時候哭個不停,我爹就自己動手做好多小物什來哄我開心。皇上家國大事忙多了,沒時間照料子女也是情有可原。”
“其實很多事情不說我也知曉。我並不是母妃的親生子。”蕭莫玦道。
蘇錦一驚,道:“真的嗎?”
“嗯。我的生母是位舞女,這樣的身份自然不能撫育皇子,就在父皇準備晉封她的時候,她卻莫名死了。這是我查了這麼多年,在這深宮裡找到的所有真相。”蕭莫玦全身肅殺,陰沉沉地道:“殺死她的人,還在這宮裡,說不準就是每日與我們擦肩而過或者笑臉相迎的人。”
蘇錦不想蕭莫玦深陷其中,換了話題道:“你為何要一再出外遊曆呢?”
蕭莫玦大笑道:“猜到你就要問我這個。”恢複了平時的樣子,咧嘴道:“你猜?”
“唔,為了增加逃出深宮?”蘇錦揣度道。
“嗯,這是一方麵。其實我不想讓人們說我是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不知民間疾苦的皇子。以後的天下是要交給太子大哥的,我隻是想曆練自己,做個賢王。”蕭莫玦道。
蘇錦道:“這可是民生之福了。”
“哈哈,先彆這麼說。說不準我到時候就一直去民間遊蕩,不管朝廷這攤子事兒了。”蕭莫玦道。
“淩秋遠還在你府上嗎?”蘇錦道。
“他這人飄忽不定,我前幾日告訴他你進宮之後,他什麼話都沒說,這幾日又不知道去哪兒了,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問他!”蕭莫玦氣惱道。
蘇錦道:“這才像他啊。”
“不過,他好像在躲北涼的人。”蕭莫玦道。
“北涼?”蘇錦想了想:“是不是一個女子,騎著高頭大馬?”
“這個倒是不清楚了。”蕭莫玦道:“你明日,可否跟我一道去參加國宴?”
“國宴?”蘇錦張大眼睛。
“嗯,每年元旦,都要接待各國使節。難道你不想去看看?”蕭莫玦道。
蘇錦想了想,道:“想是想,可是,真的方便嗎?”
蕭莫玦挑眉道:“國宴可是也需要侍女的。到時候你可彆忘了伺候本皇子吃飯啊!”
蘇錦行了個禮,道:“是,奴婢遵命!”
“哎哎哎,彆,彆,彆來這套,掉雞皮疙瘩。看來莊說你不好欺負,真是不好欺負啊!”蕭莫玦道。
“韓大哥還好嗎?”蘇錦問道。
蕭莫玦邪佞一笑:“你自己去問他啊,本皇子可不告訴你!”說完道:“都這麼夜了,你快去歇息吧,明日還要早起。”
蘇錦聞言,安靜的去睡了。蕭莫玦還在院中站著,看著忽明忽暗的天空,回憶起那些柔軟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