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聽聞此事,有些了然也有些詫異:“瑞姨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韓莊道:“不愛,所以不在乎。不過,為了莫玦,德妃這兩年才有所改變。”
“為了莫玦?”蘇錦疑惑。
“莫玦這些年在民間有些聲譽,相比之下,太子的作為就有些欠缺。廢長立幼,天禧王朝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韓莊道。
蘇錦聞此,道:“可是莫玦說,他隻想當個賢王。”
“你覺得,這由得了他嗎?”韓莊道:“德妃身後的韓家,掌管著朝中大半兵力。這幾年望帝對韓家的打壓和限製,已經在軍中引起了不滿,隻是韓將軍壓了下來,這次滄海國大軍壓境,卻還將韓將軍急召回京,罔顧形勢。”韓莊長歎一聲:“這朝中的局勢何去何從,端看各方的角力和望帝的掌控了。”
蘇錦道:“其他的皇子,難道沒有這個意圖?”
“成年的皇子中,二皇子蕭莫玘,背後是賢妃的哥哥李享,隻是官至諫議大夫,朝堂中的關係比之華國舅,差了許多,軍中也無勢力,若是和滄海國關係不破,想必嘉頤帝姬還會幫上些忙,可如今卻不然。四皇子蕭莫珁,雖說外公是吏部尚書,卻也在華國舅之下,舅舅趙琛是驍騎營副將,軍中的影響卻比不得韓家。但是,還有兩個未知的人。”韓莊道。
“白墨和藍田?”蘇錦揣測。
“嗯,”韓莊道:“難為你記得這麼多人。”
蘇錦道:“白墨是白貴妃的哥哥,內史令,這是一個對皇帝影響極大,可以左右皇帝抉擇的官職。置於藍納言,可以看取奏章,揣測聖意,明白各方關係。”
“朝堂上瞬息萬變,沒有絕對的利益,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隻要皇帝一天不說廢太子,那太子就是儲君,各方也不會動。”韓莊道。
蘇錦道:“你這樣來,可安全?”
“皇帝人在瑤芷宮,想必這裡的防衛卻也是最鬆散的。”韓莊道。
“為何?”
“因為望帝,有個最大的特點。他喜歡掌控不在自己範圍的東西,自己眼下能見著的,反倒不在意了。”韓莊道。
“可否說是貪欲作怪呢?”蘇錦笑道。
“你自己要小心,雖說戴了人皮麵具,可是難保宮中各方不動心思。”韓莊道:“一潭水平靜許久,總會有些人想方設法打破它換來新局麵。宮中四年沒選秀女,今年看來也選不成了,你得自己斟酌,不能因為想查出原因,到時候反倒不能全身而退。我在宮裡能有幾月,有什麼發現會告訴你的,你有什麼難處,也可告訴我。切記,自保。”韓莊說的鄭重。
“多謝韓大哥,我會的。”蘇錦微笑道。
“滄海國的爪牙也深入宮中了,定要小心為上。”韓莊道。
“韓大哥,我想起來了,臘月二十七那天,我遇見了一個怪人,他穿著內侍的衣服,說是來宮裡偷東西的。”蘇錦道。
“偷東西?”韓莊呐呐。
“嗯,他還說改天再來拜訪。”蘇錦道。
“你可有如何?”韓莊問道。
“並無,他也不傷人,隻是問這裡是哪個宮。”蘇錦道。
“看來是新手,不知曉路線,他倒是不怕暴露。不過敢來宮裡偷東西,沒有些本事,是沒命出去的。”韓莊道:“看來你得格外小心。”
韓莊和蘇錦說完話就走了,蘇錦一人在燈下做著物什,困意襲來,便睡了。
北風真是刮人啊,房頂上一人感慨道。猛喝了兩口烈酒,心裡鬱悶的想:想我暗閣四大長老之一的玄目,竟然被公子指派來保護這個女人,天寒地凍的,真是窩囊!如今年關,宮中除了原先暗閣的暗人,本就不好帶進人,如今隻有自己和茶耳進來了,茶耳武功不如自己,公子竟然說這女人很重要,能比他這江湖第一閣的閣主重要嗎?公子還說,說不準自己還能和高手過過招,噯,這個打架我喜歡。不過,還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鬱悶的玄目又喝了兩口酒,這天,是越來越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