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抵著桌角的刺痛將她從驚嚇中拉回,立刻開始掙紮,可是圈著她的腰的手臂卻越收越緊,把她牢牢圈定在胸前和桌麵之間的狹小空間。
她緊緊咬著牙關無聲抗拒,他也不逼進。沒有深入,亦沒有輾轉,隻是輕輕地如樹葉般覆著她的唇,舌尖溫柔地刷過她的唇。但那醇濃的觸覺,以及淡淡撲在她臉上的呼吸,已經足以讓她呼吸急促,從臉頰到脖子都泛起紅暈。他毫不掩飾地誘惑她,而她幾乎要調集所有殘餘的理智,才能克製自己不勾起他的脖子去迎合,貼近那隻有在夢中才能親近的溫暖歸屬。
就在她感覺呼入的空氣漸漸稀薄甚至快要窒息時,林暮言終於放過她的唇,側頭輕靠著她的肩,薄唇有意無意地蹭著挑逗她的耳垂。還未有時間調節呼吸,他嘲諷的話已經傳入耳中:“似乎這點高筠灝沒有好好調教你,你仍舊最適應我。”
白旖綰猛地推開他,撐著虛軟的腿腳退了好幾步,和他保持距離。一股無言的怒火衝到頭頂,冷臉冷聲道:“他答應我森重的案子結束就返回加拿大,我想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練習。”
林暮言緩緩彎起嘴角,眼中卻非但毫無笑意,甚至閃爍著幾點懷恨的冰霜:“我絕不會讓你無聲無息地把我當傻子耍。第二次。”
白旖綰酡紅的臉一刹那有些蒼白。但是很快,她眼風掃過剛剛被收起的報紙,盈盈笑起來:“林總,容我提醒您,您的未婚妻明天返回伊諾市。”
“那份標書您喜歡便留著,我回去重新改過。”直到關門聲響起,林暮言才放鬆地仰頭半躺進皮椅,仿佛剛剛放下重大心事。手指不經意地撫過嘴唇,那裡似乎還殘留著她若有似無的幽香。
是變了麼?可是根深蒂固深植於心的東西,即使曆儘風雪嚴寒,即使不見天日,即使她親手扼殺,終究還是頑強地存活於世。幸好。
Cindy如何,Canada Rose 又如何,他會讓她變回他私人收藏的妖女。
酒吧街生意最好的“all in”酒吧,一個眉目清俊如日劇裡走出的美男子坐在角落的長沙發裡,雪白的襯衫挺括地好像沒有一絲褶皺,悠閒地翹著二郎腿,筆直的褲線清晰可見。雖然坐著,也能看出挺拔俊秀卻不單薄的身材,西裝上衣被仔細地搭在沙發上,不會壓出任何折痕。領帶疊成精致的小方塊掖在西服口袋裡。吸引力十足,正眯著桃花眼同不遠處的火辣美女眉目傳情,美人嬌媚地一笑,正扭著腰臀走近來,卻看到帥哥四肢大張,毫無形象地撲向一個長得很不錯的——男人。
“冷麵!”
“我不是同性戀。“季墨受不了地掰開他攀著自己的手。
“嗬嗬,來,喝酒喝酒。”豪放地塞給季墨一罐啤酒,狹長的桃花眼裡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季墨有個不為外人道的秘密,酒量極差,酒品倒是……很好很綿羊,彆人問什麼都會老實作答,酒醒之後還自動消除這部分記憶。所以公司的應酬,林暮言是向來不敢派他去的——怕被人灌醉了,連公司機密都無私奉獻出去。
“冷麵,小白美女和林老大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冷麵口齒清晰地回答。
李佳明心裡咬牙切齒,臉上卻依然堆滿笑繼續勸酒。
……
“冷麵,小白美女和林老大是什麼關係?”鍥而不舍地引誘。
“什麼小白美女……如果沒有當年的那場變故……你現在該叫她大嫂……”季墨開始口齒不清。
“林老大的初戀……不是宛倩嗎?”李佳明驚訝得嘴張成O型。
“我有說她不是嗎?”
“那那那……小白是第三者?!”O型繼續擴大。
“唔……”眼神開始渙散。
“小白美女為什麼要出國?被老大拋棄了?”抓緊時間問出最關鍵的問題,報紙上沸沸揚揚說她和高筠灝關係曖昧,怎麼想都想不到會和林老大有瓜葛。
“……是我們……逼走了她……”眼睛開始迷離……
“什麼什麼?”
可惜季墨已經醉倒在沙發裡,不管他怎麼問,都沒辦法回答了。李佳明扼腕長歎,早知道就悠著點灌他了。
電腦提示收到新的郵件,高筠灝點開,是同時發送給他和白旖綰的。一眼閱閉,拿起電話撥到她的公寓。雖然隻有兩句話,但是已經可以想像到電話那頭她的歡呼雀躍,深海般的眼瞳中漾出溫暖的波紋,仿佛那笑靨就在觸手可及的眼前。
“我明天上午十一點的飛機到伊諾市,你們一起來接機。”
DENI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