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這時四周安靜了下來,饒是老狐狸滕敬伯也被氣得臉發青,黃黃也跌下臉來。
百裡溪徹底服了這使者的膽量:身為戰敗國,現在還交著貢品。敗軍之將現在在當初軍師的麵前,而且當著初國皇帝的麵諷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這無敵的厚臉皮倒是可以跟小日本比較一下了。安靜持續了夠兩分鐘,確實殿上的眾位男性的身份不適合回話,趙傾張了幾次嘴唇,又閉上了。唉,還是自己出麵好了。不敢看奶奶預警的眼神,百裡溪嗬嗬一笑,從女席走到男女分界線上。
“位卑未敢忘憂國。皇上,”她衝黃黃作一下揖,繼續道,“百裡家跟滕相國相識了十年,最有發言權了。滕伯伯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過世的爺爺一直教導我們兄妹幾個,處處以滕伯伯為楷模,我想滕伯伯這種豁達的胸襟,憂國憂民的使命感,不但我們百裡一家上上下下敬佩,就是全天下的人也都會敬重有加吧。”
趙傾聞言後如釋重負,滿眼自豪地看著小溪。黃黃、周芝玉等人也都麵露微笑。
滕敬伯臉色由陰轉晴,麵上雖一片平靜,心裡卻澎湃不已:自己一向不太重視這個纖細的小姑娘,直到上次在宮中她力挺好友時才刮目相看。如今她短短幾句就化解了尷尬,且就她說出的此番話,就連樹人也未曾說過,說到自己心坎裡去了。看來就識人這一點,遠遠不如樹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