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這家夥可是市丸銀啊，我太天真了。

“對了，你們有看見春水嗎？”浮竹適時中斷了詭異的氣氛。

“京樂隊長老早就來了，還幫我們選了好位置。”藍染說罷，笑指不遠處。

“喔？那我們過去吧。”

“小唯~要不要坐一起~”市丸銀順勢拍上我的肩膀，好心多嘴一句。

“謝謝您的好意，我還是到處逛逛先……。”摔手就竄進了人群。

僅有的興致隨著市丸銀的出現一掃而空，我一股腦闖入旁邊的林苑。

***

混合著花香的金色暖光，透過錯落的枝杈一層層暈染下來。浸入每一寸發梢的陰影，讓寂寞刹那間無所遁形。說不清道不明，內心那份忤逆的情感是什麼。

誰又能夠，給我一個最接近完美的答案。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帶著滿腹心事漫無目的遊蕩，渾不知走了多遠，舉目一望。已經身處一望無邊的櫻花林中。

晚春的櫻花總是很淒涼，花瓣接二連三的掉落，絲毫不留戀枯裸的枝頭。突地揚起一陣春風，無數花瓣摩挲過我臉頰，一場絕美的櫻花雨。

看著絮絮凋落的櫻花，心底萬種思緒一擁而至。

如雪紛紛降，櫻花已可悲。如何飄落甚，更有大風吹。

我緩緩伸出手，想要握住飄落的碎瓣。我也想慢慢找回，那個遺失的自己。

“這裡不允許外人進入的。你是誰？”十足堅毅的氣勢，居然是女人的嗓音。

我掉過頭，怵然望著眼前女子，過往某些凋零的片段不自主躥回了記憶的大銀幕，一時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朽木……緋真？”我帶著小心試試探的語氣。

“我……”她眼裡分明閃過一絲陰鬱，欲言又止。

沉默良久，我驟然驚醒，她絕非朽木緋真，因為……

“露琪亞。”朽木白哉操著冷酷的口吻信步駛來。“她是我邀請的客人……”

“大哥？”女孩一怔，怯生低頭向我欠身。“抱歉……”

“是我不對，我馬上離開。”臨彆時疑惑的偷瞄一眼，兄妹倆維持僵局一動不動，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

***

循著一條枯朽的石板路踱回品茶會場，此時早已座無虛席。

忐忑不安的左右張望，周遭儘是生疏的麵孔，所幸的是，市丸銀正與一位風情萬種的女性談笑樹下。

如此亮眼的女子，我理所當然記得，與她在居酒屋前有過一麵之交。雖然不想八卦他們的關係，還是不由默歎，市丸銀你這個家夥真是賺到了。

於是我厚著臉皮走向藍染隊長那桌。兩位好脾氣的隊長對於我的加入始終和顏悅色，而另一位京樂隊長，似乎比傳聞中還熱情……

三位隊長頗具雅興暢談人生，我捧著花茶在旁發呆，不時有蘭花瓣飄落杯中。

“上野小姐。”藍染遞來一碟新奇的小吃，“這是朽木家特有的櫻花糕，試試吧。”

輕輕拾起精致的糕點，張口前大腦突然冒出一個疑問，瀞靈延的櫻花是不是被朽木家承包了？

閉上雙眼，細細咀嚼。味道芬芳，櫻花餘香久久繞口。

端起茶杯小啜一口。恍然抬頭，不知朽木白哉與朽木露琪亞何時坐到了首席。

直到看到露琪亞的臉孔才憶起，早在我進入真靈院第二年，朽木之妻香消玉殞的噩耗就沸沸揚揚傳遍瀞靈延。這位酷似緋真的女孩，是他之後收養的義妹。

沒有一點預兆，突然就翻開了那些腐朽的往事，那是關於他和她的褪色片段，漸漸拚成一副夕陽下淒美的畫麵。縈繞一聲薄弱的遺憾，餘音嫋嫋凝滯我的心頭。

少許惆悵的垂下眼眸。

朽木白哉是以怎麼的心情朝夕麵對這臉龐呢？

套上冰冷的軀殼，就可以封閉一切嗎。不對，他鑄造的萬丈高牆，隻是可悲的將自己擋在了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