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就是有活力,撩起水管上掛著的一個小水桶和抹布,開始衝洗,一副差不多乾完了的樣子。其實我隨時走,應該也都沒有什麼問題。
正這麼思索的時候,一左一右擠過來兩個小男生接水,我擰著抹布讓出點位置。他轉頭似乎剛想說謝,就“撲哧”的笑噴了,因為那娘氣的發型。我也不可置否的一笑。
下樓也就前後的問題,那同學似乎是個自來熟,挺好交朋友。他說自己是底下一年級的。也問我是哪個年級的,怎麼從來沒見過之類的。我隨便答應著,岔開話題問他怎麼跑到二樓來裝水。
正好走到樓下,就看見廁所這端燈泡壞了,在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襯托下,水龍頭旁拐進去的廁所門更暗的叫人心裡發毛,周圍飄散的令人不愉快的氣氛,自來熟說,誰敢在這裡接水啊~!頓時大笑,有種特彆舒心的感覺。“要不晚上一起吃飯吧,我請客”。看到先是沒反應過來,再來是想到好吃的時興奮表情,然後有似乎不確定的問“真的?”我笑著點頭。自來熟一蹦三尺高。
隻是純粹的在他們身邊呆就點時間,就可以感受到那時的美好,無憂無慮,數落著自己的煩惱,再一笑而過,然後不在乎。淡淡的隻要在一旁看著,也能被感染,開心地微笑。
拉我走進第二間教室,裡麵的同學都十分隨意,似乎司空見慣了,也無所謂。看了看最末排,那有兩個靠窗,似乎長年沒人坐的位置。摸一下凳子,剛大掃除完,也不怎麼臟,隨便坐下,跑了也有一天一夜,想著可以先休息一下。
這一覺想來也沒睡多久,還是不安穩,醒來時看見講台上,微黃的日光燈下講課的那個人,一身迷彩勁裝,講一些關於軍事的理論知識。底下的學生都聽的雲裡霧裡,攝於其威懾力,倒也沒人說話,我頓時苦笑。他的目光很自然的移動過來,也就當睡覺被抓包的傻學生,坐直來好好聽課唄。
這時坐在前麵的那兩個小同學見我醒了,也就轉過生來說小話。我隨意問了下:“你們怎麼還有這種課啊”。自來熟小聲說:“我也不知道啊,什麼軍事理論,今天下午臨時加的”。
‘臨時’麼,斜射身子從半開的後門向外瞄,果然。趴在桌上,才想起來,星期五下午三節課加大掃除是固定的,也就是說,哪來的狗屁第四節課。
天已經黑了下來。課既然可以臨時加,自然也能臨時取消。外麵自是黑洞洞加冷風吹,唯獨這間教室,燈是亮著的。。。頓時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放學也隻能與那兩小同學一起走。自來熟討論哪裡有好吃的,拍拍正在幻想的人肩膀,“我可能沒法請你們吃飯了”,“嗯?”還沒反應過來的某人“為什麼~~”。眼前一花,他一身迷彩出現在眼前麵前。“因為我啊”十分自然地攬過我的肩,好像很熟一樣。輕鬆的打著招呼“你們好啊~我們剛剛見過的”,指了指我,“我是這家夥的表哥”。看到剛才講課的教官,有點緊張,恍然大悟乾笑著說:“表哥啊,怪不得你上課睡覺,說小話也不逮你”。表哥大人也笑笑,緊了緊我肩膀:“姨媽還叫我拖他回家吃飯呢”,一連串的“沒關係..沒關係..下次吧..下次吧..”,表哥笑嘻嘻的插上:“下次記得幫我也留個位置,我也來”說著還指了指,從這裡剛好可以看見我剛坐的旁邊那個位置 , “一定的...一定的...” 我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隻有挑挑眉抱歉的說:“也不知有沒有下次”,就看著自來熟拽著那個小個子一溜煙絕塵而去,也就是沒聽見我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