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暗中設局各有所思 “這時候什……(1 / 2)

明*******) 沐錚 4466 字 11個月前

暗中設局各有所思

明裡督糧同船共遊

行宮正門前的侍衛肅然屹立,月光照在他們的胸甲上散發出清冷的白光,一個更夫提著燈籠走過,一聲聲梆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武媚起身走到窗前,隔著半開的軒窗看著漫天星鬥,“已經二更天了,你想跪一晚上麼。”

伏地不起的高延福仍舊一言不發,武媚輕歎一聲走到他身邊,“起來吧,把你說給太子聽的那些再說一遍。”

待她的袍擺離遠了些,高延福才抬起頭,隻見那女子又坐回榻上,她的眸子映著星光,仿佛能看穿一切。

“福兒今日下午在軍營的庫房遇到了吳王殿下,他像是在等才人姐姐,才人姐姐像是不想見他。”

武媚望著他有些出神,自己的猜測就這麼被證實了,讓她又憶起了過往的點點滴滴,接著她開始思考為何李恪會突然想見自己,最大的可能便是想從她這兒打聽李治的事。

李治提防他不是一日兩日了,對自己也沒完全消除戒心,想到這些武媚不禁苦笑,自己不但得在李治麵前繼續演戲,還得小心防著李恪見到自己,幸好兩日後他就會離開定州,要不然自己定會心力交瘁。

不過今日高延福的這些話想必會讓李治很滿意,武媚的說話聲沒有起伏,“你做的很好。”

高延福聽了這話又一骨碌跪了下來,“福兒知道才人姐姐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福兒還是要說,誰對福兒好,福兒心裡很明白,福兒隻挑了對姐姐無害的事告訴太子。”

武媚一聲哼笑,“你竟能分清哪些有害,哪些無害,說實話我自己都分不清楚,太子是什麼人,你告訴他一分,他便能知道全部。”

高延福一時失語,他眼神閃爍著,片刻之後咬牙道,“姐姐說的對,福兒這是自作聰明,但是福兒發誓,若是做過半點對不起姐姐的事,出了這門就遭天打雷劈。”

說罷他又一個頭磕了下去。

屋內靜寂無聲,武媚默默看著地下這個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內侍,她今日會把這事說破是想試試他的心,她注意高延福已有多時,覺得他對自己確實有些忠心在,若他能轉過來聽自己的,有的事情辦起來就會方便許多。

“你起來吧。”

高延福抬起頭,滿臉欣喜道,“姐姐信我!?”

武媚溫和道,“我若不信還會留你到今日麼,我隻是覺得一直這麼躲著藏著累的很,既然都知道了,何必繼續這樣,往後我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彆自己瞎琢磨。”

看著他點頭稱是,武媚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如今自己和李治維持著親密的關係,高延福當然樂於幫自己,他怎會料到自己真正的目的是離開此地。

“你來我這兒之前都在乾什麼,一直跟著太子麼。”

“福兒原是個孤兒,被太子身邊的秦總管買了去淨了身,秦總管見我還算機靈,便將我安排去了陛下的書房甘露殿,後來就被派到了姐姐這兒,話說能見到太子還是托了姐姐的福,來這兒之前我可從來沒見過太子殿下……”

行宮之內,主仆兩人繼續聊著東宮的事,城外軍營的軍帳之中,李恪執杯坐於桌前也在等一個人。

今日她明知道自己在等她卻不願相見,自己若是再用同樣的方法必然是無用功,所以他想到了彆的法子,如果她是兮兒,這法子絕對會行得通。

門簾一掀契苾何力走了進來,李恪略一抬眸後又繼續輕抿酒盞,“怎麼是你,兩日後就要離開定州了,不去弟妹那裡麼。”

契苾何力在他對麵隨意一坐,嬉笑道,“剛才還在那邊,我料到大哥會一個人喝悶酒,便早早回來了。”

李恪亦是一笑沒有搭理他,契苾何力拿過空杯盞給自己斟滿酒,兩人輕輕碰杯,何力邊喝酒邊說道,“今日與突厥密談,大哥為何不去?”

“先前我已與突厥諸部談妥了,他們會幫助牽製薛延陀餘部,今日父皇隻是出麵確認而已。”

“原來如此。”

“如今父皇擔心的是靺鞨部落會趁大軍在高句麗的時候,襲擊我們後方,可能會讓我去與他們談談。”

“靺鞨部落向來與高句麗走的很近,這可不是好談的啊。”

“若是輕而易舉,父皇也不會派我去,這件事千萬彆說出去,若是讓高句麗那邊知道了,可就更麻煩了。”

“這種事我怎麼會說,”契苾何力一臉惆悵,“隻是這樣的話,大哥會錯過我奮勇殺敵的場麵。”

李恪瞧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還是會隨軍出征,隻是期間會離開一陣,怎可能都錯過,倒是你,我不在的時候,你做什麼事都得先想想。”

“大哥放心,我契苾何力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不會像以前那樣莽撞。”

正在此時門簾再次被掀開,進來之人正是醫正秦鳴鶴,隻見他一揖後說道,“殿下,事情已經辦好了,正好徐充容得了聖命會隨駕出征,徐長治便一口答應了,他會跟著一起去,換我留守定州。”

李恪的麵色緩和了許多,“那就好。”

他命人添了杯盞,三人圍桌而坐。

契苾何力正在為他斟酒,秦鳴鶴望著酒杯,話聲帶著一絲憂慮,“明日我會將為岑大人配的藥送來軍營,隻是他忙於軍務時常忘記服用,殿下一定得派人提醒他。”

李恪執杯淺飲,岑文本的身體是他唯一的顧慮,隻是現在定州行宮都是東宮的人,他隻有將身為醫正、能自由出入宮廷的秦鳴鶴留下。

秦鳴鶴的說話聲打破了他的思緒,“不知殿下要鳴鶴留守定州是何緣故,有什麼事要我去辦麼?”

“你隻需行你醫正的職責,不必做什麼,到時候那人自然會去找你。”

秦鳴鶴拿著酒杯緩緩點頭,剛淺飲了一口便停了下來,“怪不得我那藥庫裡少了兩壇酒,原來是被將軍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