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進房的季晗極其不自在。她尷尬地笑了幾聲,卻接不上什麼話,便隻好打量起房間來。話說,她跑去和小西同床也有十多天了,屋裡的擺設還是一樣整潔簡樸,床鋪甚至乾淨齊整的似乎從來沒有人睡過一樣。
申徒陌輕輕關上門,回頭看見那玲瓏有致的背影,伸手便攬到懷裡。那懷中的充實感讓他滿足地深吸了口氣,道:“晗兒,好想你!”
季晗被這有力的雙臂震顫了,心裡有種甜蜜的渴望,同時也有種彆扭的難受。對男歡女愛她有著理性的認知,但這幅處女的身軀卻讓她時不時地迷惑和抗拒。就像是初次懷孕的女子對分娩的懼怕和期待,兩級的情緒相互矛盾地存在著。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排斥申徒陌的親近,甚至還很喜愛,隻是也害怕著那一刻的到來。
“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季晗難受地撇開頭,申徒陌的火熱的氣息擾得她耳朵癢癢的。
“嗯。”申徒陌輕聲應下,壓低身子臨空抱起了季晗,不顧她的驚呼,說道:“我幫你更衣。”這個時候的更衣其實就是指脫去外麵的衣裙,隻著裡麵的褻衣褻褲。
“不用了…我我自己來…”季晗慌得結結巴巴。
申徒陌看著她的樣子,剛毅的唇角發出一串輕笑,那強硬的臉部線條立時在燭光中柔和起來。俊美地讓季晗看傻了眼。一個回旋的轉身,申徒陌把季晗抱坐著大腿上,自己便坐著床沿。細心地幫她解了裙帶,最後伸手鬆開了她黑發上的絲帶。雙眼迷離地看著那張美顏,心裡鬆懈地想就這樣看著她一輩子。
“小陌….我累了,歇息吧。”季晗縮了縮肩膀,怯生生地說道。
搖曳的燭光噗噗響了兩聲,申徒陌把季晗放躺在床上,自己也隨後躺下。良久,他閉上眼,朝著季晗的位置問:“晗兒,你睡了嗎?”
“唔….還沒…”一句口齒模糊的話傳來。
“若是以後….我…我向晗兒隱瞞了些事,一些要緊的事,晗兒能原諒嗎?”他緊張地吞吞口水,心裡難受起來。“不管以後…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保晗兒周全。即便…”
申徒陌停下來,雙拳緊握,似乎隱忍著莫大的內疚。他微微張開雙眼,見身旁的人兒已然熟睡。便又長歎一聲,重新合了眼。
窗外的月色依舊,冰涼地觀望著夜幕下的人情悲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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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婆婆以前是小鎮的穩婆,小鎮上所有二十歲以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她接生的。不過她自己膝下卻無兒無女,丈夫又早死。如今年歲已老,便隻是趁著身子還硬朗幫些大戶人家煮飯洗衣。申徒陌便是她的雇主之一。
這日,陳婆婆早早買了菜上門去雇主家。經過一條小巷子的時候,眼前晃過幾條黑影,便暈了過去。那幾條黑影猶如狂風一般,瞬間卷得不知所蹤。那巷子口隻留下一籃子新鮮的菜。
片刻後,巷子裡出來一個人。挺直高大的身軀慢慢往菜籃子走去,越靠近就越彎腰。到他彎腰拾起籃子時,已儼然是垂垂老嫗。仔細一看,正是剛剛失去蹤影的陳婆婆。隻是,那雙皺紋肆虐的雙眼閃現出的是一股陰暗嘲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