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小西，她伸手扶住陳婆婆。高聲笑道：“陳婆婆早啊！今天怎麼遲了些時候啊？”

陳婆婆垂下眼瞼，假裝摸了摸膝蓋，沙著聲音說：“唉，老了老了。昨個夜裡受了涼，喉頭發緊，腿腳也酸疼得厲害。出去買個菜也耽誤了好些個時候。對不住，讓邢夫人久等了。”

今日隻得邢影一人出了門，申徒陌在後院練劍。季晗正在旁邊坐著，聽得二人的對話，心裡憐惜陳婆婆，便拿了一瓶藥油上前來。

“有什麼久等不久等的？來，我幫您揉揉腿。”季晗拉過陳婆婆的手，溫和地說。

“哎喲~~使不得使不得，可折煞老身了。”陳婆婆一邊擺著手，一邊看著籃子裡的菜。說：“邢二夫人，您彆操心。我們這些下人做慣活計，雖說年紀大些，不過身子骨還是硬朗的。老身還得煮飯不是？”

小西搶過菜籃子，爽快地說：“今天我來煮吧。嗬嗬…雖然沒有陳婆婆你手藝好，不過也還是吃得的。”說完便跑廚房去了。

“這怎麼使得？！呃..這..邢二夫人…..”

季晗笑著把她按坐在椅子上，道：“您身子不便不要勉強。我這嫂子平時是毛躁了點兒，不過做飯還是不錯的。來，我幫你搓些藥油。風寒散得快些。”

說著便要掀陳婆婆的褲腳。陳婆婆慌忙扭開身子，急急叫道：“彆，適才來的時候已在家擦了藥油，現在辣得緊，可見不得風。二夫人，您給老身按按便罷。”

“哦，也行。那這藥油您收著，回家接著擦。”

陳婆婆忙謝過。見季晗俯身細細地給她按揉，長長的黑發垂下來像一塊華麗的簾子，讓那絕美的容貌隱約起來。衰老的眼皮一動，陳婆婆開口說：“二夫人可真是個大美人啊！人都說那申徒家的長媳是天下第一美人，我想都不及二夫人呢。”

“陳婆婆說笑了，那人…您見過？”

“那般人物豈是我這老婆子能見著的。不過是有聽到一些市井流傳。隻是我陳婆壓根兒不信世上有人能美過二夫人。”

“嗬嗬..陳婆婆您太抬舉我了。其實，美與醜也不過是副皮囊，日子久了一樣會衰老的。”季晗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那倒是。不過，做美人像二夫人這樣才好。深居簡出，平平安安的。那天下第一的美人可就沒那麼好福氣咯。”

“此話怎講？”季晗扶過她的另一邊膝蓋，乾脆蹲著給她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