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痛 那天的深夜,兩人……(1 / 2)

那天的深夜,兩人尋遍學校周圍每一家茶館和大大小小的飯店小攤,也沒有見到默笙的身影。夜漸漸深沉,燈火漸漸稀疏,店主們每一句或不耐煩或懇切的“沒見過”讓少梅的心一點點下沉至穀底。

回去的路上,向恒默默走在前麵,顯得心事重重。少梅低著跟著,看著他微蹙的眉頭和被夜色襯得有些沉重的背影,不知怎麼就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不見了,向恒會不也會四處尋找,會不會也有那麼一點著急,隻要一點點就好?雖然明知這種想法很無稽,但那個晚上,少梅就是想知道答案。

而這個答案,她終究沒有知道,就如同何以琛不知道,趙默笙離開的時候,是不是也像他一樣不能自抑地傷痛。

幾天過去,默笙還是什麼消息都沒有,少梅每天和向恒何以琛到處找,自己著急不說,還要和向恒一起想儘辦法安慰何以琛。

所有的安慰,在何以琛一遍遍“為什麼”的質問下,都顯得那樣無力。起初還能說默笙也許隻是賭氣,過兩天自然會好的。直到一個星期後,幾個人到宿舍草草收拾了默笙所有的東西,裝進大紙箱裡帶走。

少梅急了,不由分說地抱住箱子不放:“你們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隨便搬東西呢?你們到底是誰?怎麼能這樣?!”語無倫次的少梅不斷重複質問,來人有些不耐煩地撥開她的手:“趙默笙要去美國了,我們來幫她搬東西。你這個樣子做什麼?”

美國?連四級都是低空飛過的默笙要去美國?少梅呆住了。無力鬆手,任由他們一趟趟搬走一個個箱子。

臨出門前,那個穿褐色夾克的中年男人看著空了的木板床,似乎有些不忍,回頭說:“也是臨時決定讓她去美國的,你彆難過,她到了那裡,也許就會和你們聯係了。”

“那她還會回來嗎?”

“她……不回來了。”

那天的太陽很好,帶著秋天特有的乾燥,少梅和向恒陪著何以琛站在宿舍樓下看著車子開遠。東西多,車子的後備箱合不攏,一隻粉紅色的兔耳朵滑稽的伸出箱子,隨著顛簸搖晃,直到再也看不見。

當那抹粉色最終消失,少梅為難地看看了看向恒,最終狠了狠心,緩慢而艱難的開口:“他們說,默笙臨時決定了去美國,說她……她……也許,不回來了。”短短的一句話說完,嗓子像被鈍刀子劃過,聲音變得乾澀哽咽。

何以琛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般失控,隻是愣愣地看著少梅,似乎沒有聽清她說的話。因為連續熬夜而充滿血絲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前兩日的期盼,甚至沒有了悲傷,取而代之的是空洞和絕望。許久,何以琛慢慢蹲下身去,也不管這是人來人往的女生宿舍樓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想抓住點什麼,卻隻是徒勞,手中能握緊的隻有還留著默笙氣味的外套。

少梅遲疑著彎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開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再抬頭,以琛的眼神還是那樣空,沒有眼淚的眼睛隻讓人覺得冷:“你們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向恒,把煙給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