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大叔仿佛聽出了他的不滿,有些生氣地做了下解釋:“歐陽澈的手機裡隻有兩個名字,另一個叫淺的聯係不上,所以隻有聯係你禹奚了。”
何禹奚聽了大驚:“淩淺難道不在他身邊嗎?澈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如果不是他有足夠的理智,他恐怕今晚就會因為襲警而到看守所開始七日遊了。
警察大叔抬著一邊的眉毛揣測著他的表情,故作驚訝地問到:“作為好朋友的你難道不知道嗎?”那語氣,就像質問一個罪犯的同夥。
何禹奚握緊了拳頭,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我朋友到底怎麼了?”警察大叔似乎被他淩厲的眼神嚇到了,也不再拐彎抹角:“是這樣的。歐陽澈因為毒癮發作,昏倒在了馬耳他的廣場上,做了急救處理後,根據他口袋裡的身份證上的信息,被中國使館遣送回國。現在我們警方正在調查此事,你能給我們提供一些信息嗎?”
“你胡說!澈他根本就不會吸毒!他在哪裡?我現在就要見他!”何禹奚紅著眼,衝著警察咆哮,推開他就往服務台跑去。警察大叔連忙跟了上去,“他現在在觀察室,還在昏迷當中。這樣吧,把你的信息留下,等他醒後我再來調查。”何禹奚看都沒看他一眼,甩給他一張隨身攜帶的名片,就讓護士帶他到觀察室去。
護士羅嗦了幾句後就離開了,何禹奚站在觀察室門口,隔著玻璃,就看到歐陽澈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他瘦了,白色的被子蓋在他身上幾乎沒有起伏,下巴比以前還要尖,本來就很白的皮膚現在幾近透明,從前那一頭烏亮的黑發此時已沒有了光澤,睫毛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折翼的天使,看得直叫人心疼。
“如果我們再次的相逢需要你付出這樣的代價,那我寧願這輩子都再不見你!”何禹奚憤恨地一拳砸在牆上,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從他那早已發紅的眼眶中無聲地流了出來,這個傻瓜,還不到一年,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你到底遭受了什麼?
猛然想起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淩淺,何禹奚立即撥通了淩淺的電話,而回答他的隻有一個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增加著何禹奚的憤怒。
“淩淺,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當然,還有當初選擇放手的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