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名言是這麼說的:“愛情需要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要有一個賣大餅的。”
當然,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隻是象征性概念,也可以是兩個男人或者兩個女人,隻要是一對戀人就行。而這個賣大餅的,卻是一點都不能含糊,必需是提供物質生活保障的那個人。沒有麵包的愛情是不會甜的,貧賤夫妻百日哀,熱戀中的人之所以會對這些道理嗤之以鼻,那是因為當時出現在他們麵前的背叛的籌碼太低。然而,當一個誘人的籌碼出現的時候,愛情的悲劇就拉開了序幕。
淩淺看著麵前羞紅臉的姚瑩,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嘴角揚起一個並不明顯的嘲笑的弧度,轉過身就要走。正在這時,教授和一個衣著講究的中年男人朝淩淺走了過來,“來,淩淺,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今天這個畫展的讚助者,姚國華先生。姚先生也是你的同胞呢。”
淩淺不卑不亢地和姚先生握了握手,禮貌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疏離。“你就是淩淺啊,教授特彆賞識的青年才俊。”姚國華語氣溫和,眼神中透露出讚賞。淩淺剛要答話,站在一旁一直低著頭的姚瑩突然撒嬌似的喊了一聲“爸~”,隨即就走過去摟住了姚國華的胳膊。姚國華眼中滿是寵溺,無奈地笑著向教授和淩淺介紹:“見笑了,這就是小女姚瑩”,“瑩瑩,這就是爸爸的好朋友朱裡奧教授,這位是……”姚國華話還沒說完,姚瑩就搶先道:“我知道,他是淩淺,這幅《孤燈》的作者。”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自豪,仿佛淩淺的榮耀就是她的,這使淩淺莫名地反感。“哦?你們認識?”姚國華好奇地問道。“算是認識吧,姚小姐剛才正和我交流她對這幅畫的心得體會呢。”淩淺語氣略帶調侃,微笑著看向姚瑩。姚瑩聽出了他的調侃,不好意思地笑笑。“哦,那正好,你們兩個年輕人好好聊聊。瑩瑩,多向人家淩淺學習學習。”姚國華慈愛地對姚瑩說道,然後就和朱裡奧教授走開了。
他們一走,淩淺也隨即打算走開,不知怎的,他對這位姚小姐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喂,你彆走啊,你說我說錯了,那你說到底你要表達的是什麼呢?”姚瑩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淩淺輕輕地皺了皺眉,停住了腳步,但並沒有轉過身來,“大小姐,我剛才是逗你的,你說得對,行了吧!”
姚瑩看出了淩淺的不耐煩和敷衍,生氣地瞪著他,嘴情不自禁地嘟了起來。淩淺好笑地看著她,姚瑩的這副模樣不知怎的讓他想起了一個人——淩藍。
淩藍是淩淺同父異母的妹妹,說起淩淺的家庭,那簡直就是一本狗血的小說。淩淺八歲的時候,她媽媽就出車禍死了,車禍被認定為自殺,原來是他父親在外麵有女人,被他媽媽知道了,他媽就和他爸攤牌,希望自己的寬容能保住這個家。可誰知攤牌的結果是他爸不需要他媽的寬容,堅決要求離婚,結果心如死灰的他媽就直接把車開到了懸崖底下。之後不到半年時間,有一天他爸帶回了一個已有身孕的女人和一個比自己小兩歲的男孩,然後告訴他:“這是你後媽,這是你弟弟,你後媽肚子裡的是你的小妹妹。”他爸說這話的時候,有點不安,有點愧疚,有點喜悅,有點幸福。淩淺不知道他爸有何本事能將這幾種表情融於一張臉上,看得他想直接把喝剩的牛奶全都潑在他臉上。不過,他當時並沒有這樣做,他隻是麵無表情地打量著那個害死他媽媽的女人,眼神淩厲而憎惡,完全不是他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眼神。女人被他盯得不自在了,乾笑著對他說:“你好啊小帥哥!如果你不想叫我媽媽也沒關係,叫我玲姨就好了,但是我會像你媽媽那樣對你的。”八歲的淩淺嘲諷地看著她:“不必了,誰知道你死以後我爸又會帶回一個什麼姨,我可沒那閒工夫記那麼多。而你隻要記住兩點,第一,不要試圖乾涉我;第二,不許碰我房間裡的任何東西。”說完這番話,那女人完全愣住了,而淩淺在他爸發飆以前,以優雅的姿態走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