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子一愣:她怎麼可能嫁給他之外的人呢?但是轉念一想:怎麼不可能呢?他們都走到今天這個田地了。
筠子淡淡地不帶情緒地說:沒有誰能讓我在原地等候。
小秋問:陳一浩也不行嗎?
筠子分開小秋的手,轉身扳住小秋的雙肩,正色道:我五歲遇到他,十三歲愛上他,二十三歲離開他,我現在二十五歲了。你覺得我還有多少個二十年來等待他?
小秋眼瞼低垂,筠子卻看到了眼底的黯然,沒想到不到片刻小秋又不依不饒的問:那你為什麼要來麗江?
筠子的心直落穀底,為什麼?為什麼?小秋想知道,她又何嘗不是?但是她害怕,那個答案將推翻所有的堅決。
她狠下心,冷冷地說: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樣,可以因為愛情而對一個地方耿耿於懷。
小秋臉色瞬間蒼白。筠子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趕緊說:好啦好啦,對不起啦。以後咱不提這些破事啦好不好?
筠子終究也未能釋懷,一個晚上都呆在旅館裡沒有出去。隻是心中有一株鮮紅欲滴的彼岸花在瘋長,那狹長的花瓣像變形的蛛絲,纏繞著她的思緒,把她吞噬進那個時光的黑洞。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浩在耳畔說過的話是筠子掉進時光黑洞前唯一的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