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你吵輸了。”——李敏然冷靜地給這場小小的“戰役”總結。
葉紀文出去後,姚振華得喝一杯參茶養神補氣。
李敏然還在沙發上翻雜誌,“你還真行,跟女人吵什麼架。”
“哎,還真吵不過她!”姚振華歎氣。
“男人哪能跟女人鬥嘴,肯定要敗下陣來的。女人天生會吵架。”
“還真是!雖然自稱是美院學畫畫畢業的,我看是吵架學校畢業的。”
“你看你,簡直是惱羞成怒了。為什麼對她這麼不客氣——其實也不關她的事。”
“朋友,你是局外人,當然能這麼悠哉悠哉……不過,我承認,我確實是有些神經過敏。對於我表弟的事情,我不能冷靜,這簡直就是埋在我家的一枚強力的定時炸彈。你也知道我姑媽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而且她有心臟病,要是她知道了,肯定會出事的。”
“是啊……不堪設想!但是,理智的看,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的,你也知道性向是天生的。”
“他曾經有過女朋友。你知道的。”
“啊……我聽說……”
姚振華擺擺手,“我知道你的意思,有的人是後來才明確自己的性取向的。但是這點無論如何給了我希望,我隻要求他結婚,即使這樣做很卑鄙,隻求能安慰我姑媽就行了。我不管那麼多了,人怎麼也得自私一回吧。”
李敏然搖頭,“我看,依照弗洛伊德的理論,倒是你有問題。你的問題就是有很深的戀母情結。隻是這個‘母’不是你的母親,而是你的姑母。”
在李世倫的車裡,李、岑倆人並肩坐著,後座放滿打包的食物和兩瓶葡萄酒,氣氛有些尷尬。李世倫不知道要說什麼;岑逸暉什麼都不想說。
到了岑逸暉住處的樓下,李世倫很自然提出:“我幫你提上去,東西太多了。”
岑逸暉沒有做聲,李世倫就提一半東西默默地跟在他後麵。等來到門口,打開門,岑逸暉把他手上的東西接過的時候,李世倫突然開口說:“我想告訴你,很正式地告訴你,免得你誤會。以前我確實認為自己唯一真正愛上的人是我的表哥。直到認識你,跟你在一起,我才明白真正的愛意味著什麼。愛一個人是那麼的快樂,簡直讓人害怕!你知道嗎?我——就是這麼想的……我想無論我們在不在一起,都要讓你知道這一點……這一點對於我而言很重要!”
說到後麵,李世倫已經語無倫次;可這就足夠了;
這番驀然出現的話,好像從遠方飄渺而來,岑逸暉的思維一時還反應不過來,眼睛卻已經濕潤。
事實證明,李世倫確實是比岑逸暉更高明的獵人,他更懂得用什麼材料做困住獵物的網,不但能牢牢困住獵物,還能讓獵物就甘心呆在裡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