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是一年當中最繽紛的月份——春日的美麗憂愁已經過去,夏日火熱燦爛伸手可及,物產豐富,氣候也頗為宜人,城市中繁忙的人甚至連步子都比春天的時候寬一些和快一些。
隻是這個繽紛之月轉眼就過去了;
從happy together出來,晚風吹拂,該是很舒服的,可葉紀文的心情卻頗為失落。她再也騙不了自己的,儘管她確實為岑逸暉遇到趙卓這樣一位好男人感到高興的。葉紀文的失落,一半是感歎時光飛逝——這是區區人類時常為此歎息的:在開懷的時候會,在傷感的時候也會。
這一天晚上,姚振華又到店裡來,這回丁宇在,就問到李敏然最近的情況。
“他啊,一個無趣的男人,隻要有工作和高爾夫,你還真想不出來他會覺得缺什麼?”姚振華聲音很高,帶著濃重的嘲弄意味,“而在新加坡,這兩樣東西都是很不缺的。而照我的標準,新加坡還有很多不錯的餐廳,所以我也想象不出來他會缺什麼了,生活應該是完滿的吧!”
話說這姚振華倒也奇怪,起碼在葉紀文看來是如此。他以前一副很厭惡岑逸暉的樣子,卻主動提出合夥做生意,而真合作起來還相當愉快,彼此信任。這你可以說他公私分明,可他看到趙卓,很明顯的一下子就猜到趙卓與岑逸暉的關係,卻對趙卓一副敬重的樣子,絲毫沒有視作異類。
由此葉紀文對他的好感平添了幾分,這人如他的朋友李敏然所說的——有一次,倆人在一起說到姚振華,李敏然說:“哦,不是,你是先入為主,對他也許有了偏見,他這個人對什麼都看得很開的!”——並無狹隘偏見,隻是為了孝敬的姑母才特彆的看重李世倫作為男子傳宗接代的“任務”,並為此失了偏頗。
由於紅酒合作計劃在happy together進展得不錯,店裡的生意也漸漸好了,需要增加人手,姚振華就帶了一位年輕的男人來店裡,介紹給岑逸暉,說:“先讓他試試吧!”
岑逸暉兩眼發亮,直說好好好!
——要誰都得說好的,做餐飲服務業亟需的就是這樣的人才:年輕,挺拔,俊美。
“我叫莫凡,請岑老板多多指教!”
這人毫不怯場,落落大方、彬彬有禮。
岑逸暉伸出手,“美男當前,能碰就碰”一直是岑逸暉的原則;能握手就先握個手再說,也算是肌膚接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