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
洞外飛雪連天。
紀下弦並不覺得冷,她搞不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
她之前在塞納左岸喝了點酒,後來被夜抱回了他的家。
夜住得地方古香古色,她喜歡那種古雅典致的感覺,尤其愛他那張紅木鏤雕大床。
於是她大喇喇霸占了過去,一覺醒來,睜開眼就在這個陌生的巢穴了。
夜不知去向。
而這裡是一處山洞。
她不知餓,不知寒。
她甚至沒有影子,踩在茫茫白雪上也沒有腳印。
她能看到這個世界,可是這個世界好似感覺不到她。
起初,她以為這是一場夢,自己隻不過暫時被魘住了。
直到她在這樣的夢裡度過了三個白天和黑夜……
那樣漫長的時間不是錯覺,空白的感知讓她恐慌。
寂寞瘋長。
如果無儘的等待終有一個祈盼的終點,那起碼心不會茫然。
而她甚至不知來路,更彆提歸途。
有個聲音告訴她,往前走,往前走。
於是她往前走,走出了那處山洞,走離了山穀。
她的身體輕如紙,可以乘風而起,像天空裡恣意飄飛的雪。
直到望見隔著一個山頭後升起的嫋嫋炊煙,她喜上心頭。
翻過山頭,那裡並不是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