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幾處古老破舊的烽火台,士兵三人一組,守著一座。
那狀態就似一級戰備。
忽然,背後傳來一個男子冷笑的聲音,目光如冰,語氣極儘嘲諷:“陳家也想趕在此時插上一腳,這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她驚慌轉身,發現說話的是位身著輕甲的英俊將軍,陪同他的,看那姿態大抵是副將什麼的,二人向烽火台下走來。
正當她打算上去搭話,他們卻從她身邊擦肩而過,連絲餘光都沒投來。
紀下弦滿心失落,她早就該有這個認知不是?從來到這個陌生世界,她的身體好像就隻有自己才感覺得到。
抬頭,又見一名小校匆忙來報,遞上一封信,“雲將軍,宮內有消息了。”
男子眉目朗毅,深邃眸底看信時泄露出一絲喜悅:“阿姐手握內禁衛三軍,這下又得京畿三輔承諾,這城必破!”
“且讓陳家和太子黨先在台上唱著,等他們唱得累了,我們再與阿姐彙合,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任誰也料不到,咱們會取道祭劍閣峽穀。這天下必是表哥的天下,除了他誰也不配!”
那男子說話時唇角微微勾起,冷毅的麵龐終於溫軟下來,透出幾分孩子似的得意。
一旁的副將應聲道:“將軍用兵如神,想來這次灑下天羅地網,前棄太子母族陳家,連同暴太子一黨,皆會為我軍一網成擒。”
紀下弦聽了個莫名其妙。
那將軍仰頭望向飛雪的天空,半晌方悠悠開口:“如果紫薇鑒尚在,這天下未必會亂。”片刻,目光恢複先前的清冷,唇角噙著一絲嘲弄,“當今天子還真是令人佩服,拿著一張未加璽印的傳位詔書,還敢在龍椅上安坐那麼些年。這幫大臣可真是,忠。”最後一個字,咬得意味深長。
他將捏在手裡的信納入懷中,凝向副將:“傳令下去,三軍全部隱入峽穀,各派一支人馬嚴把上風向穀口。令蒼鷹營校尉兩人一組,嚴把各個山頭。”
雖他料定,不會有人計算到他們的行軍路線,但再安全,亦不能不考慮那微末可能的風險,火就是他們此時最大的敵人。
京城以北十萬大山幾乎是守護都邑的天然屏障,地勢險要,以無風穀為最狹處。
澤帝即位初,其宗弟——戰王——也就是後來的泓帝,提議在此設祭劍閣,斬斷北國進犯最後一條可能的通道。
其實這個地方本來環境就惡劣,根本不適宜行軍,一般將軍誰也不敢帶兵從這取道。
而且,待泓帝之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登機後,曾經的北國早被納入了毓朝的疆土。
是故,祭劍閣在烊帝朝初,就被廢置了,如今早已淡出所有人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