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召吉笑道:“如今看來,怕是沒人說給他聽了。”
林複怒道:“本官這就傳令將那內鬼抓起來押入牢中,好好地審他一審!”
古泰來道:“且慢!”
周召吉補充道:“我師兄的意思是東西還在丁峰手上,若就這樣抓起來,恐怕打草驚蛇。”
林複恨恨道:“本官就不信嚴刑逼供下他不招!”
古泰來麵不改色心不跳道:“此招風險太大,洞庭龍君與貧道曾約了三日為期,如今已是第三日了,明日午時再得不出個結論,他便要舉全水族之力,水淹嶽陽城!”
林複大驚失色:“這這,這如何是好!”
古泰來說:“林大人請放心,依貧道所見,那寶物想必還在大人府上!”
林複驚疑:“什……什麼?道長的意思是,本官在這城中尋了數日竟是白尋,那寶物根本沒有出過我府中?”
“正是。”古泰來走到窗前,看向後方的院落,“那‘辟水’乃龍族至寶,帶在身上隔著衣物都會光華璀璨,隻有裝在特殊的寶匣之中,方能掩蓋其光彩……”
林複喃喃自語道:“確實如此,本官原想將那破楠木盒子換掉,但一旦放到其他盒中,寶珠的光輝便根本掩蓋不了,所以還是留在原來的匣子中。那寶珠個頭也不小,匣子有成人巴掌大,隻是,要藏在懷中帶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啊……”
周召吉道:“這卻是個巧合了。丁峰存意偷盜‘辟水’時日已久,可他想必一直未曾拿捏準何時動手,也一直在想如何將自己撇清事外。七月二十日晚,驟雨忽至,丁峰靈機一動,下定決心動手,也是他未曾喪儘天良,雖設計陷害金先生,卻也隻為助自己脫身,能不走到這一步自是最好。這才有了有去無回腳印的設計,隻為了營造出妖鬼偷盜的跡象,而為了讓人儘快發現這一行足跡,也免顯得自己失職,他故意賊喊抓賊,在布置完後,即刻請來了林大人。”
林複瞠目結舌:“也就是說,當時寶珠就在丁峰身上?”
“也許在身上,也可能藏在其他地方。”周召吉道,“估計是藏起來了,帶在身上太危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林大人在發現寶物失盜後,應是將林府上下搜查了一遍,但凡出府還要搜身吧。”
林複已經隻知道點頭了。
古泰來說:“所以寶物還在府中,但藏在哪裡就隻有丁峰知道了!剛才貧道在後院提到‘辟水’來曆的事情,想必丁護院也聽到了,如今還請林大人放風出去,隻說與他聽,明日一早龍族便會水淹嶽陽,此事事關重大,想必他會鋌而走險,今晚動手將寶物取出。而你我便可埋伏府中,伺機抓賊!”
林複忙道:“是是是。”剛要喊人,想了想又壓低聲音道,“方刑可不可信?”
古泰來問:“林大人何出此言?”
林複說:“方刑也知道本官府中藏有寶物,且常出入府中請示案情處置。”
古泰來問:“七月二十日晚方大人也在林府?”
林複想了想道:“當晚出了事後,全府戒備,方刑因當夜衙門輪值,確實來過。”
古泰來道:“這也正常,方大人走的時候想必曾被搜過身吧。”
林複道:“搜過,未曾有什麼發現。”
古泰來道:“這便是了,方大人若不可信,也不會請貧道師兄弟二人來幫忙了。”
林複應道:“道長說得是,本官這便吩咐下麵安排去。”又看看金渲月,“金先生此事還請守口如瓶。”
金渲月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林大人說了兩次,方才反應過來,應聲好,還有些神遊天外的樣子。林大人亦是憂心忡忡離去,看神色便知,依然並不相信方刑。
古泰來等林大人走了,也對金渲月一拱手道:“那麼,貧道師兄弟二人這便不再叨擾金先生了。”帶著姬小彩與周召吉離開了那間屋子。
走出屋子,姬小彩才敢開口說:“道長,我覺得這事有點奇怪。”
古泰來說:“哦,哪裡怪了?”
姬小彩想了想說:“那叫挽月的招得太快。”
周召吉道:“那是因為我師兄誆她失盜的是禦賜寶物,罪可致死,想那女子也還良心未泯,看不得彆人枉死吧。”
姬小彩說:“我還是覺得有點奇怪,總覺得太巧合了。”
周召吉說:“哪裡巧合了?”
姬小彩想不出來,說:“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怪巧合的。”
古泰來說:“確實有些巧合了。”眼神頗有深意,轉而卻又道,“這麼一折騰一天都過去了,去弄點吃的,準備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