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東蔚家吃過晚飯後,秦莫嚴提出要回自己家去看看。
江東蔚說,“我送你吧!”
桑葉什麼都沒說,隻是看了秦莫嚴一眼。
秦莫嚴笑笑,“不用,我隻是回家,而且並不是很遠,用不著車,走幾步就能到。”
秦莫嚴說的是事實,因為他家確實是和江東蔚家離的並不是很遠。不同的是,秦莫嚴家住在城市的平民房裡,而江東蔚家在他進監獄前就買了新房子在這個小區裡。
就在他快走到門口時,突然他停了下來,像是在思考什麼,最後扭頭看著準備把自己送出門口的江東蔚和桑葉。
江東蔚和桑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眼裡傳達著怎麼了?
就在她們以為他不會說時,他突然抬頭冒出一句:“謝謝你們,我明天會離開這座城市,去外地工作。”
江東蔚什麼都沒說,他一早就知道他會選擇離開,隻是不明白是為了她還是秦母,又或是什麼都不為……但除了他,又有誰知道答案。
桑葉想問為什麼,但是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問,她早已失去權力。
秦莫嚴看著兩人都沉默著,知道自己又把氣氛弄僵了。但是不說又不好,而說了卻讓大家都陷入沉默中。
秦莫嚴突然間覺得好笑,望著他們,“用不著這表情,我又不是一去不回……而且這裡始終是我的家鄉……”
說到這裡,其實他也是不敢確定的,因為未來有太多未知數,就像眼前兩人。曾經還是無話不談的……可現在已全走位。
晚上,馬路旁的小道隻有秦莫嚴一人散步般走著。抬頭看著這城市的車水馬龍,有那麼一瞬間,家鄉讓他覺得特陌生。
惚然間,他不禁自嘲,怎麼可能熟悉。都三年了,更何況以前隻要去外地上半個學期的學回來都覺得快不認識這個城市。
三年,又怎麼可能還是熟悉的呢?物事人非,城市又怎麼可能在原地踏步呢?
小道上人煙稀少,除了車聲,偶爾也會有徐徐風聲傳來,為這個夏末增加點點涼爽。
突然間,他好像聽到桑葉在叫,“莫嚴……”
斷斷續續的,一聲高過一聲,越來越近。
他如從前一樣,返頭望去,隻見本是小跑的桑葉像被定格了,忽然一動不動與他雙眼對視著,望著他都忘記自己為什麼要一路跟過來。
倆人站在不遠處各凝視著對方,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她無關一樣,世界仿佛停止了轉動。萬物間隻剩下她與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秦莫嚴被一對情侶不小心差點撞倒才一下清醒過來。
秦莫嚴嘴開了又合,最後像對待所有朋友一樣,扯出一個笑容:“你怎麼出來了?”
桑葉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地跑上前,雙手緊緊地環抱住他。
他莫地怔住,想不明白為什麼。但是他突然想起這是不對的,雙手剛要把她的雙手從自己身上拉開,不想聽到她傳來細微地沙啞聲。
“你在怪我?”她把頭像以前一樣擱在他肩膀上,淚水忍了那麼久在也忍不住了,順著臉頰慢慢流下,弄濕了他肩膀上的衣服,好在衣服是黑色,不然換成彆的顏色定看的很明顯。
他一聽,放棄了拉開她的想法,兩隻手直直垂下,一動也不動,不回應也不拉開她。
他很難過,但是他知道自己從進那裡去,就已經給不了她幸福,而現在朋友能他,那他何不放手祝福她們。但唯有一點他錯了,沒想她會這樣……可那又能怎麼樣?
桑葉哭了很久,卻一直得不到回抱,她心突然很冷。
一下冷靜全回到她身上。她猛然退出他懷裡,淚眼盈盈地凝望他。
他看了看她,麵無表情地說:“你回去吧!”
她堅持要他的回答,看著他,深怕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你怪我沒等你?”
“葉子,你想哪去了。” 他深吸一口氣,揺揺頭,爾後又說:“我怎麼會舍得怪你。三年前就說過,讓你找個好的就嫁。現在你嫁給江東蔚,而他對你又很好……”
“葉子,我很欣慰……你找了一個很好的……”
桑葉以為再也聽不到他叫自己葉子了,沒想這會又聽到,她知道,隻要他叫她葉子就是真的不怪她了。
以前每每隻要她惹他生氣時,但隻要他叫自己葉子時,就代表他不在生自己氣了。可不知為何,這次,她在也沒有和以前一樣的心情,有的隻是心裡賭的慌慌的感覺,比之前更害怕,像要抓住,可卻什麼都抓不到……一種恐懼慢延到全身血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