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高速移動——就像那個咬我的女孩兒。我們的眼睛根本無法聚焦。眼前隻有一片片模糊的黑影,他們尖利的指甲——我願意相信那是指甲——在我們的身上劃出一道道傷痕。在嗅到我們血腥味的同時他們更加的瘋狂起來。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早就放棄了。但我們不會,因為我們是精英。我想任何經受住那種訓練的人都不會放棄。我們在海邊依照教官的要求去“衝衝涼,玩玩沙”然後全身濕透著忍受粗糙的沙子在你身上不斷摩擦著跑上幾公裡……這就是我們的日常生活。而我們平時一切的艱苦訓練就是為了這一刻——在遭遇險情時快速靈活的作出反應。
“啊——!!”我身邊傳來熟悉的慘叫。我回頭一看,幾乎要呼喚上帝:傑克!這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他的右腦被不知道那個家夥帶飛了,我可以看見他的骨頭和血液流淌在他的臉龐。而他卻沒有倒下,而是繼續保持著射擊——儘管他的敵人移動速度是那麼快!!
我拿過傑克的士兵牌,然後惱火的站起來:他媽的一群混蛋!我拿起槍開始四處掃射,我不管有沒有打中。子彈打光了就奪過傑克的槍。直到克亞夫一拳把我打倒在地:“索德修!你他媽的住手!我們要撤退!”
“Yes,sir!”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我回答道。克亞夫剛一個轉身,一個黑影掠過,瞬間血水和碎肉濺滿了我的臉——克亞夫的身體上下分家!
“不!”威爾尖叫起來,他的肩膀也負傷了。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不到一天。我們一共六個人,死了兩個,四個受傷。
“走!快走!”出乎意料的,我是最快冷靜下來的人,“再不快走,我們也會死的。默克,把他的士兵牌拿走,我們不能讓他們白死。”
“知道了!”默克尖叫著回答我。這時,那些黑影全部聚集在了一起,他們緩緩地跪下——但並不是麵對我們。而是那些新出現的、穿著華麗長袍的“人”。
那些家夥的體態修長、輕盈。麵容高貴美麗,就像那些皇室貴族。為首的男人並不是最高大的,卻是他們之中最高貴秀氣的。棕色的發絲貼在臉周圍交錯著,絳紅的瞳孔透出強大的氣場….呸呸,我乾嘛說些滅自己實力的話啊!
“啊啦…看來情況已經無法控製了呢……”那些家夥會說英文,而且我肯定他們是故意用英文講給我們聽的。最前麵的那個棕發男人聽著夥伴的調侃一言不發,揮了揮手,襲擊我們的那些吸血鬼般的怪物就煙消雲散了——是想告訴我們這就是反抗的最後的下場嗎?
“這幾個人…要怎麼辦?送回去嗎?”一個金發美女撐著洋傘淡漠的說。旁邊一個橘發、高大的少年說:“還是留下來吧。輝大人?”
“帶走。”那個什麼輝大人轉身離去。馬上就有幾個人出現在我們身後——就像一陣風:“走吧。”
“你們是誰啊?喂!”我拿著槍抵住我身後女人的眉心。女人沒有理我,而是對著那個叫輝的人說:“輝大人,這個人類被咬了,是純血種。”
“被咬了?人類,你被咬了多久了?”那個輝終於肯講話了。不過英語很彆扭。
“管你鳥事!”我還是拿著槍抵著那個女人:“快點滾開!”
“你個混蛋!居然對輝大人……他可是尊貴的純血種啊!!”一個波浪卷發的女人立刻蹦出來說。我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花癡!
“我管他是純牛奶還是純血種的,擋我路者死!!”我對著女人開了一槍,被她閃過。
“嗚!!”我的槍被人折成兩段,手被一個碧眼金發的少年放到背後死死的禁錮住。他很高,比我高一個頭——事先聲明我不矮。他一提就把我提了起來,我被他扛在肩膀上:“不要亂用暴力。”
“亂用暴力的是你們吧!!有什麼資格說我們!你們這些吸血鬼!” 默克攙扶著埃裡克說。
冷場了。
隨後還是那個輝大人打破了沉默:“你們的那個被扛著的夥伴再過不久也會是吸血鬼了。”
“什麼?!騙人!”
“他被咬了。”把我扛著的人補充道。我傻眼了,我不禁想到那些襲擊我們的家夥,那些毫無理性的家夥。難不成有一天我也會襲擊我的隊友嗎?不,不可以。
“Fuck——!”我一腳提在金發少年的膝蓋上跌在地上然後跑向埃裡克拔出他的配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砰!!”一聲槍響。我睜開顫抖的眼皮。原來是那個輝大人奪走了槍。他不帶感情的說:“把他們全部帶走。”
“咳咳!”埃裡克突然咳出一大口血。我甩開他的手:“他受傷了!我們必須先救治他!”
“不行!你他媽放開我!”他拉著我粗暴的向後拖。我扭動著身子,以前教官們教的近身格鬥術一個也想不起來——我敢說就算想起來了也沒有用。
“沒用的。他死定了。”
“他可以活下來!放手!必須先救他。”
“他對你就這麼重要嗎?”輝的眼睛裡冒出凶光。我點點頭:“他是我的夥伴!我們絕不會拋下任何人(No one left behind)!”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放手了,我立刻在威爾、默克的協助下把埃裡克放平,開始為他做心臟複蘇按壓。過了一會還是沒有起色。默克說:“CPR?”
“知道了!”我捏住他的嘴。對著裡麵吹了滿滿一口氣。然後又是一口。接著我就感覺到背上泛麻,好像有什麼人在瞪著自己一樣。
在多番努力之下,埃裡克恢複了一點意識,他困難的說:“給、給我……給我!”
隊醫威爾拿出嗎啡給他注射,看著他平和的眼神,我們知道:他解脫了!默克蓋上他的眼瞼。看著自己的隊友死去,我心中的感覺不是痛而是悶。
“走。”輝再一次走過來。我招呼也不打的一拳揮過去,卻被他握住,我感覺自己的眼睛都是血紅的:“如果不是你們,他會死嗎?!老子丟掉了三個兄弟的命!去你他媽的!該死的吸血鬼!”
“你這家夥敢對輝大人——!”周圍的吸血鬼想衝上來。默克和威爾拉動槍栓:“誰動誰死!反正我們沒準備活著!”
“嗚——!”默克和威爾悶哼了一聲倒地——他們被打暈了。
“默——!”我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輝一拳打在腹部失去了意識。在意識消失之前我用儘力氣把手移向他的眼睛:死了老子也要你一隻眼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