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兄,我們還在這裡呢!”我和羅斯肆無忌憚的親熱引來了大堆的臟話和臭衣服。那隻猴子跑到我們身邊做了個鬼臉。
時間過得很快。其實在一年長假結束之前我就回到了基地。不過沒想到長官給我的任務居然是任命我為小隊長和其他隊長士兵們一起去阿富汗維和。
“我才服役一年多就讓我……”其實我擔心的是萬一開戰了我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嗜血本能。
“沒錯,洛特二等兵,但是你的作戰經驗絕對比其他服役三年的士兵還多。”既然頭頭那麼說了,我也沒辦法,“還有,這次你部下中的詹斯•斯旺是威爾•斯旺的弟弟哦。19歲了。”他又給我了一個消息。
“哦!”我退出他的房間。在基地的訓練場裡看到了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還好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怎麼死的,不然他不把我五馬分屍了才怪。
坐在飛機上,那小子一直在偷偷的瞄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知道他想問什麼,但我故意裝作不知道——我總不能告訴他我袖手旁觀然後看著他哥哥被一群奇奇怪怪的“哥斯拉”給吃了吧!
到了位於阿富汗的美軍基地,那小子還沒來得及跟我說話,廣播裡就響起了“音樂”:“位於五公裡外發生武裝暴亂,1,5,7隊迅速到操場集合!”
“走吧。”我拉起他就跑。
坐在車上顛簸了五公裡,屁(河蟹)股都沒感覺了。詹斯悄悄對我說:“索德修大哥!”
“怎麼了?”身為隊長,我擺出一副隊長架子。
“隊長。”他改口說,“我們要去乾什麼呀?”
我暈!
“去鎮壓暴亂!坐好了!”我敲了一下他的頭盔。這時梅德秀中尉在無線電裡說,“洛特二等兵,你挑一個人和你前往前麵的廢棄工廠以方便對戰況進行觀察並進行掩護狙擊!”
“遵命,長官!”我活動一下手腕,“詹斯,和我走!”
本想著那小子問一句話就完了,誰知他抱著槍一副小媳婦的樣子跟在我後麵還像小喜鵲一樣嘰嘰喳喳個沒完。我又給了他一下:“安靜!進去,有什麼話小聲點說。”
“哦。”被我教訓了兩次這小子也不敢大聲講話了,小小聲的問我:“有沒有創口貼?”
“怎麼了?”我回頭一看,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就對不起威爾了。一看,那小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掛了一下,臉皮上劃了一道小痕跡,正在往外滲血。
“怎麼臉皮薄的像個娘們兒!”我掏出止血貼給他貼上。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皮,乾!和破鍋底一樣。他嘴裡還不服氣的叨叨:“我在以前的部隊可算最皮糙肉厚的了!”
我說不出話了,他以前的是什麼部隊啊?
我們倆蹲在廢棄工廠的空油罐後麵閒聊,他盯著我手上的結婚戒指(這個是輝硬要給我帶的。回家以後也一直忘了摘下來,反正是覺得壞了就算了!)說:“這場戰爭是秘密戰爭吧?”
“對。我已經打過很多場了,以前還進過一個傭兵團當過臥底!”我嚼著煙草說。
“你帶了結婚戒指,她知道這些嗎?”
少年無意間的問題卻揪住了我最敏感的神經,一陣劇痛抑製住了呼吸。
“嘿嘿,嘿嘿嘿……”我仰天大笑,她?不不,是他才對。而那個他,知道了又會怎麼樣呢?
“我說錯什麼了嗎?我……”詹斯想圓場被我打住,我捏著鼻子問他:“小子,你猜我今年多大了?”
“您……不好猜…有…30了吧……”看他哪兒言不由衷的樣子明顯是往小裡說的。我仰天無聲的大笑起來!詹斯疑惑的說:“我猜錯了?”
“老子2013年出來混的時候是十七歲,你算算我現在多大了!”我給他了答案。這個問題我問過很多人。他猜的算是最小的了!
詹斯沉默了,他知道歲月催人老。可他想象不到是什麼樣的歲月把人摧殘成這個樣子。外麵不斷傳來炮火聲,和這裡的沉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洛特,任務結束。我們要回去了。出來吧。”無線電裡傳來了好消息。
“走。”我站起身。詹斯在我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那雙眼睛很迷茫、又仿佛了悟了什麼般的看著我。
兩年以後。
“小家夥,過來。”我對著已經兩歲半的侄子張開雙臂。小家夥乖巧的往我身上一靠。我把他抱起來,對著塞尤斯蒂娜說:“他比較喜歡我啦!”
“看你這話能說到什麼時候。”她不屑的說。
我心頭一沉。
兩年了。我再也沒有見過詹斯那小子。我已經從軍隊退役,靠著撫恤金過日子。每當我想喝血時總是去喝些動物的血,這樣子最起碼能抑製住我的衝動。而輝,我隻是有時候會想起他。
“索德修?”我聽見姐姐在叫我,我把侄子放下,剛剛站起身,突然一陣劇痛扭曲了我的視野,然後無邊際的黑暗吞噬了我。
“嗚……”等我打開眼,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輝那個混蛋。怎麼我又回來了?難道吸血鬼有特異功能?
“索德修•洛特!”他憤怒的扯住我的頭發向後仰,“你他媽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不是為了緋,你以為我會對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麼好嗎?!你真的以為我喜歡你嗎——那是裝的!你隻不過區區一個最下等的吸血鬼,區區的一個取血容器。你居然敢給我逃跑!”
我靜靜的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街頭醉漢,終於他也醒悟到了自己的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