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獅吼 最毒婦人心(1 / 2)

很奇怪的是,我並沒有發火,也沒有哭泣。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好像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美妙、奇幻的夢。

現在夢醒了。

之前的快樂都是一場虛無的霧,現在大風吹過,霧散開了,山穀顯現出來。白的真乾淨。這就是我腦中浮現出的畫麵。

他掐著我的肩骨,好像要把它捏碎:“為什麼你一點都不在意?!你不在乎嗎?!”

“你在意嗎?你在乎嗎?”我不答反問。他的力氣立刻小了不少:“疼、疼嗎?”

“你還會管我嗎?你還會管我疼不疼嗎?”我心裡沒有一絲波瀾。平靜的如湖麵。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瞬,然後對話就開始往以一個奇妙,不,詭異的方向發展:

“你變了啊。”

“我知道的。”

“你長高了。”

“比你差點。”

“臉變醜了。”

“這不怪我。”

“默克很好。”

“這樣不錯。”

“我訂婚了。”

“祝福你們。”

“十分感謝。”他伸手按了按我的鼻子——上麵有一道新添的彈痕。我立刻壓住他的手:“彆按了,本來就不挺,再摁就全塌了。”我本來長的就不帥,這兩年被戰火摧殘的頗有點見不得人了。

這好像才是應該有的對話吧?

他修長的手指在我的臉上遊移,順著這些年不斷增添的傷疤。連我自己都沒數過自己身體裡留了多少片破銅爛鐵。這時,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了,你的聲音聽上去怪怪的。”

“這不能怪我。”我發現這句話成了我的口頭禪,“半年前執行任務的時候被那些□□抓了,為了少受點苦就嚼舌唄!結果力氣不夠大咬斷了舌筋。隻好弄個拾音器貼在喉嚨上才能講話。”

“你受苦了。”他一副心疼樣子。每次我看見這個表情時總會去勒索他一點東西。我突然想到,以後他就是彆人的了。這副表情也不會再對著我。他不會再心甘情願被我勒索。

“你乾什麼?陪你未婚妻去啊。在這兒勾引我乾嘛。”我有點喪氣的把他推開。他站起來,我聽到了一句最不像借口的借口:“我也不想的啊!”

得到輝的允許後我去看默克(媽的!在這破地方什麼東西又要經過他允許!),卻驚訝的發現——他變胖了!

“默克,你多久沒鍛煉了?”我看著他凸出的肚子,他臉紅的嘟嘟囔囔。身邊的嵐說:“他懷孕了。”

“啥?!”我聽到這個消息不亞於聽見 “9•11”,“你們都是男人啊!而且要精(河蟹)子和卵子構成受精卵才可以……”我大聲嚷嚷著這些已經在我腦中根深蒂固的思想。

“那是你們知識短淺。”嵐輕柔的摟過默克,“在我們古老的文獻中有記載,當你和你的愛人在結合中思想完全融為一體的時候,二人的精神便會交融在一起,成為一個生物體,在相對較弱的那一方中以半虛半實的形態成長。在一定時刻成為完全的固體後誕生。”

“不懂!”我很坦白的承認,他講了那麼多我沒一句聽懂了,“什麼叫思想完全融合?”

“就是……”他在找比較通俗的詞,“你能夠完全忘我的、知道並理解他的思想。”

“哦…….”我還是聽的似懂非懂,“那半虛半實呢?那不是鬼魂嗎?然後又變成固體是什麼東西啊?”

“就是胎兒啊!”嵐有點受不了我,但又怕對默克身體不好不敢大叫,“至於,半虛半實嘛……其實這個我也不是很懂……”

“那就是默克你肚子有個鬼魂嘍?”我還是堅持己見。默克和嵐異口同聲的說:“你好笨。”

“你們自己也不是很懂嘛。默克,你個混蛋,嫁了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吧?吃裡扒外。唉唉唉,嫁出去的兄弟潑出去的水啊。”

“Fuck you!”默克跳起來,“你自己也不是個好鳥!你以為我看不見啊,從嵐的水晶球裡我看得一清二楚,你一回去就和羅麗思打情罵俏的。不忠啊!”

“我對誰不忠啦!”我揮舞著拳頭說。

“輝啊!”他笑的一臉淫(河蟹)賤。我聳聳肩:“他不是訂婚了嗎?我哪裡有對他不忠啊。和他Made love 又不代表我喜歡他!更何況他也不喜歡我啊!照這樣算的話那我和羅麗思從十六歲就開始Made love,那我是不是要和她上演一出泰坦尼克號啊!”

“兄弟,同情你……”默克突然說出這麼一句。

不….會….吧….

我轉過身,現實是殘酷的——輝就站在我身後。

“羅麗思?很好聽的名字嘛。”他口蜜腹劍,笑裡藏刀的說。

“是很不錯!”我無所謂,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麼可以拿來要挾我的。如果他想對默克下手的話,嵐一定會保護他的。

“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我的未婚妻,緋的名字。”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好像要在我臉上盯出個洞來。怕你啊?我也盯回他,“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就像你喜歡蝙蝠,而我喜歡美女一樣。”我用蝙蝠替代了吸血鬼。

“那個……我和嵐出去散步。”默克受不了我們兩個在這裡“切磋”,拉著嵐往外麵走。

默克和嵐一走,我和輝之前的客套話便止住了。仿佛之前的其樂融融相親相愛相敬如賓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你愛她嗎?”輝突然冒出一句,“那個叫羅麗思的女人。”

“愛。”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