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愛我嗎?”
“我有權保持沉默。”我避開了他,“去找你的妻子吧。”
“輝大人,”這時門外走過來一個光頭老人,“緋大人說要輝大人和索德修去一趟大堂。”
媽的,叫輝就是叫大人,叫我就什麼都沒有。什麼待遇?
我黑著一張臉跟在後麵,手搭在腰間的衝鋒槍上,意思是:敢動我就射你一身窟窿!
到了大堂,那種尖頂式的。很豪華。有一個苗條的少女坐在凳子上。白皙的皮膚,粉色和紫色的裙子,絳紅的眼睛和輝一樣,棕色的長發垂腰。自然是個害死人不償命的紅顏。
“輝哥哥!”她一看到輝就興奮的撲到他懷裡。輝摸摸她的頭。正當我在想他是不是對誰都這麼溫柔的時候,緋突然麵向我說:“就是你吧…….在輝哥哥床上的….”
“大小姐,你想說什麼?”我把槍拿在手裡,“想試試看被子彈穿過頭部的感覺嗎?”
“果然和傳聞中一樣是個莽夫。”她不怒反笑,“準備好嘍。”她修長的手指不知道摁了柱子上的什麼地方。一股怪力向我傳來。手中的衝鋒槍像長了翅膀一樣向上空飛去。我抬頭一看,好家夥!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了一塊那麼大的電磁鐵!
隨著電磁鐵功率的加大,我居然被背在背上的武器吊到了半空中,逼得我不得不解開帶子放棄了自己的武器。到最後,我都顧不上自己的武器了。因為一陣陣劇痛從皮膚下升起。
“啊——!啊——!”我手捂著身軀倒地翻滾,無數心臟被老虎鉗鉗斷般的劇痛從身體內部向外蔓延。
我趴在地上無力的翻滾著,看著自己的皮膚呈尖尖狀突起,一個個金屬碎片鑽出皮肉帶著燦爛的血花投入頭頂電磁鐵的懷抱。我繃緊肌肉像阻止這些向外蠕動的金屬爬蟲。因為失敗的結果便是死亡,被殘彈從內向外打個洞穿。想起我曾經受過的傷,光是我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炸進我體內的鐵屑便足夠把我一層皮了。更不用提後來埋在我體內的三發子彈和其他的破銅爛鐵。
終於,一陣解脫的快感在皮穿肉爛的劇痛中泛起,體無完膚的我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而奇怪的是,我居然沒有一點吸血的欲(河蟹)望。難道是因為我靠自己的毅力止住了嗎?不,不是的。吸血的欲(河蟹)望是攜刻在靈魂上的。但如今,靈魂即將迎來死亡時刻,那麼這欲(河蟹)望也變得愈來愈沒有束縛力…….
輝自始自終都靜靜的站在一邊。我自嘲的笑笑:人家是有老婆的人了,你還指望他會來救你嗎?你隻不過是一個在人家老婆懷孕身體虛弱時的一個取血容器罷了。
“小姐,這個男人是您的取血……”光頭佬在一邊顫抖著說。
“取血容器什麼的,再找過不就好了嗎,再說,本小姐可是純血種啊,不用這種東西也沒什麼問題。”高傲的少女翹著高傲的下巴說。我卻連打算以後把她高傲的下巴掰下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隨著電磁鐵的關閉,槍支掉落在我身邊。我顫抖著手握起槍,瞄準那個女人的下巴,扣動了扳機。
“打偏了呢,真是可惜——當然是對你。”響起的聲音不是緋的,也不是那個光頭佬的。而是輝的。我早已麻痹的心泛起淡淡的疼。
“真沒想到你還有力氣開槍啊。”少女走到我旁邊踢踢我。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這個小Bitch,等哪天老子有力氣了,好好教教你什麼叫用刑,你試過拿電棒放進陰(河蟹)戶嗎?下次試試怎麼樣?”
“混蛋!”少女如果不是顧慮弄臟自己,一個耳光早就甩過來了。我哈哈大笑:“我們那邊有句話,是我的中國師傅教的!他說‘會打人不算本事,會挨打才是能耐!’哪天閒來無事讓老子給你上一課。如果你還能像我一樣說臟話,我把自己老二剁下來喂狗!”
“你……你!”少女煞白著一張臉,“輝哥哥,我們去參加舞會吧!放他在這兒,不準給他治療,我看他一個人怎麼辦!”
“知道了。不過你的鞋子弄臟了,是不是該再換一下,下次彆這樣做了,弄臟衣服不好。”輝輕柔的捧著她的臉說。緋的臉上泛起紅暈:“是…是。那、先陪我去更衣室吧?”
“好。”他和緋轉身離去,重重的關門聲就像在對我說“活該!”
“索德修!”默克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上帝啊!你怎麼傷成這樣?誰乾的?還把你一個人放這兒……”
“你老公的上司的老婆!”我掙紮著想坐起來,默克扶住我:“你大量失血!”
“電磁鐵。”我說了三個字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自己身體裡也有不少鐵皮。作為軍人都知道電磁鐵這玩意兒能怎樣用。嵐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個擔架和兩個家夥,費了好大勁把我弄上去,我擠出一句話:“幫忙看一下我的蛋(河蟹)蛋還在不在啊?”
“還在啦!你個傻瓜!”他一邊摁住我不斷冒血的傷口一邊眼含熱淚的說。我放心了。
到後來一問嵐才知道,因為吸血鬼平時都不受傷,所以這麼大個地方兒居然沒有正規醫生!雖然吸血鬼們都會簡易包紮,但看著我被弄得像海綿一樣的身體,誰也不知道怎麼下手,而且還怕激起他們的嗜血本性。默克又不是軍醫。到最後,隻好先把我衣服脫了看看傷情。然後再去下遊的村落找幾個人類醫生過來!
“嘿,看來我還是沒有死,不然怎麼看得見你們這幫衰人。”再一次被痛惜的我說。默克把雪茄塞進我嘴裡:“你個龜孫子!就是嘴上不積德才搞成這鬼樣。”
“你嘴上很有德。”我喉嚨處的拾音器發出難聽的電子音。
“你想乾嗎?機器人!”默克學著我的電子音問。我盯著他的肚子:“等你孩子生下來了讓他第一個學會叫我的名字!”
“哇哇!你獅子大開口啊!”默克一副被我嚇到的樣子,“你又勒索?”
“我哪裡有。不知道是誰幾天前讓我當他小孩的乾爹?”我裝的粉無辜。
“原來你狀態那麼好,那也就不用治療了。嵐,把那幾個醫生弄走,不要讓血弄臟地毯。”
啥?我狀態好?你沒看見老子我現在全身被默克包的像個木乃伊還在輸血啊?把醫生弄走?我告你謀殺!
“那是。老子天生小強。”我煮熟的鴨子不服軟的說,“哪像某些家夥連鞋子臟了都要換,典型的嬌貴啊。那天走路被鳥屎砸到那不是該去自殺了?”
“……天底下敢對純血種這麼講話的,你還是第一個。我會把你記入史冊的。”他過了很久才說出這麼一句,聽上去很膩味。
“那謝謝了。再麻煩寫上我某年某月某日死於純血種緋大人之手。”我挑起嘴角說。默克點住我乾裂的嘴唇:“好了好了,機器人。彆出聲了。喝點潤滑油。”然後他遞了杯水過來。我看也不看輝一口咬住吸管開始吮吸。
“我說你們兩個,以後有話能不能挑明了說。這樣子笑裡藏刀的,聽著很累……”默克仗著自己是“孕夫”,沒人對他動手便大膽的說。我顫抖著對他比出一個中指:“勞…資那叫……文、華…水平…高…”
“好了好了,把水吞下去再講話。”默克總是用這句話打發我。
“你……”
“好了好了……”
我賭氣的閉上嘴一句話也不想說。默克把水杯放下:“好啦!我出去啦,你們兩個自己談好。要簽合約的話記得找一個見證人。”
我用一種殺死人的眼光看著他把門關上離開:好你個死默克,等你把小鬼生下來,等老子傷口好了,第一個去拆了你!到時候可彆讓嵐護著你。
輝一言不發的走到我旁邊,撫摸著我的頭發,用一種溺死人不償命的柔情似水般的眼神看著我。我扭開臉,這家夥真的是對誰都這樣的。也就隻有我這個傻瓜會真的相信他隻會對我一個人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