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岩神降臨此世(1 / 2)

咒術名為提瓦特 火照 9318 字 9個月前

“五條君。”

倆個人互相僵持了一番,最終二人都沒有互相公主抱著行走,而是肩並肩並排走出了禪院家老登們的視野。

一路上,不管是五條的還是禪院的侍者們的下巴都快被嚇脫臼了,當然,他們也不敢多說些什麼,隻是謙卑的低下頭,不敢多看幾眼。

他們心道……天啊,咒術界頂端的那個六眼的神子,如今居然和禪院家死而複生的廢柴小姐走在一起,倘若這件事情傳出去,簡直可以成為禦三家之間……不對,整個咒術界的驚天大瓜啊!

在走到禪院家門口時,悠依突然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

“其實我和你一起離開,並不是為了和你一起去五條家。”站在自己臨死之前都未曾邁出的大門,她一臉抱歉:“我是……為了去找哥哥。”

“我在問起哥哥的時候,禪院家一直都采取著回避的態度,用謊言想要掩蓋過去,他們說哥哥接了去國外的任務,涉及到機密,不能告訴我,但是悠依知道,他們是看我隻是個小孩子,在故意欺騙我。”

“他們肯定不會願意告訴我哥哥去了哪裡,所以,我要自己去找哥哥。”

她輕聲說道:“所以,我不是為了和你一起去五條家才主動跟你離開的,但是我明白,五條君很厲害,五條君要帶走我,他們是不敢阻攔的……”

她抬起頭,少年蒼藍的眼眸倒映著她此刻愧疚的神情。

他忽然笑了笑。

“突然這樣說,不怕我突然後悔把你丟在這裡嗎?”

將將覺醒咒術的幼小少女,想要借著自己的一己之力就從龐大的家族脫身,這種事情,恐怕是難以辦到吧。

哪怕她覺醒的是那個禪院家的祖傳術式,曾經能夠和六眼勢均力敵的十種影法術,都絕無半點可能。

他看著抿起嘴唇,表情乖巧又有些懵懵的女孩子,有點沒忍住,抬起手,往她的腦門上戳了戳。

“你知道嗎,你做錯了。”

悠依:“我知道,我錯在,不該借著五條君的威風脫離這裡……去找哥哥。”

“不,你錯在——”少年扯起一邊的唇角笑了笑:“你錯在沒有在剛剛就開口向我求助,這樣我就能幫你隨便抓一個你本家的知情者狠狠揍一頓,好叫他們的嘴裡吐出你兄長的真實下落。”

悠依又是倔強的搖頭:“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就像五條君剛剛說的,禪院家和五條家交好,你可以邀請禪院家的玩伴回家,卻不能吊著禪院家的人打,這樣會撕破表麵的和平,讓五條家做了惡人……”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五條悟的眼神也變了變,有些訝異她的說法。

挺好的,看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這麼呆,能在這個年紀就想明白倆個家族之間深層次的彎彎繞繞。

或者說,很會替他著想呢。

“不想給我添麻煩?”他饒有興致的婆娑著下巴。

“因為最開始的時候,五條君就在為我解圍。”

在她當眾還手禪院扇時,不管是正當防衛還是無心之舉,在場都有五個朝上的一級咒術師一齊對她釋放出了威壓與敵意。

而在那時忽然打破對峙,出現在門口的五條悟,很好的幫她解了圍,畢竟禪院家不會在五條家麵前撕破臉,主動扯開那層遮羞布,而五條悟他更是在最後一刻開口將她帶走,帶她遠離了來自禪院家的可能的報複。

“五條君,是好人。”悠依認真的說道。

“噗。”

她的這句話讓少年忍俊不禁。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遠離那群讓人精神內耗的混蛋以後,麵前女孩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光彩,變的愈發生動鮮活了起來。

“好吧好吧好吧。”五條悟故作無奈的聳了聳肩,視線避開了那個亮晶晶的眼神:“但是怎麼說呢,至少我可以出力幫你一起追查你兄長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總沒關係吧?”

悠依托著腮再度沉吟了一會兒。

“這要看禪院家會怎麼想,因為他們對哥哥的態度一點兒都不好,如果五條家出手追查哥哥的下落,可能會給你們帶來暗處不必要的麻煩……”

五條悟:“……”

怎麼說呢,她會在某些方麵展現出不符合這個年齡段的思維方式,在某些時候,又會顯得很憨很呆。

他很想說,其實禪院家背地裡早就盼不得他死了,黑市裡麵那些針對他的懸賞金的籌碼,恐怕一大半都是禪院家加上的。

但是他還是拍了拍女孩的小腦袋瓜。

“那你總要需要一個住處。”他一本正經道:“你在這個年紀獨自跑到外麵,作為沒有成年的小小屁孩,又沒有身份信息,是不會有中介敢給你租房的,那你準備怎麼辦,一邊流浪大街一邊找哥哥?”

“唔……沒關係,我可以住在樹上或者山上,這也是一種彆樣的修行。”

這些事情,悠依在提瓦特是做的很有經驗的。

而且,她保守了一個秘密,閒雲師父的好朋友萍姥姥贈予了她一把內裡彆有洞天,足矣安家的仙壺,名為塵歌壺。

當然,五條君雖然是個好人,有關璃月的一切,提瓦特的一切,悠依卻是暫時打算守口如瓶,不說出來。

“住在樹上和山上個鬼啊,你不要一本正經的說出那種山頂洞人的行事方式啊。”五條悟一點都不客氣的捏起她的一邊麵頰一扯,像扯麵團一樣,咻的一樣扯的老長,他板著臉道:“你就先一麵在五條家暫住,一麵專心追查你兄長的下落好了。”

悠依口齒不清的回答道:“唔,我,我知道啦……”

.

於是,繼禪院家的族人們驚掉下巴之後的不久之後,五條家的族人們也一齊驚掉了下巴。

原因無他,五條悟少爺帶回來的那位小小姐,瞧瞧她那銀白色的華貴長發,再瞧瞧她那湛藍的眼睛,這這這,這……

他們的眼神一同掃向了五條家的家主,心道這莫不是在外麵背負的風流債,這外貌特征和五條悟少爺,怎麼看怎麼神似啊。

“不是你們想的這樣,我對夫人一心一意!”五條家的家主對天發誓道。

“對的。”隨五條少爺一起回來的侍從趕忙解釋道:“這位悠依小姐,其實是是禪院家的孩子。”

家主夫人黑下了半邊臉,將家主揪到了內室,半晌後,裡麵傳來了“你是真的餓了,禪院家的你也不放過”之類的咆哮聲。

“啊!夫人饒命!輕點!”

五條悟:“……”

對自己笨蛋夫婦父母的這一類操作,他早就已經見怪不怪,而多虧他生來就有的六眼,和自己父母的性格,五條家也並沒有隔壁禪院那般死氣沉沉的氛圍,並且四舍五入早已經成為了屬於他一人的一言堂。

“悠依小姐是貴客,給她安排一個院子,離我的院子近一點。”

下人們有條不紊的將五條少爺的吩咐帶了下去照做,而悠依則是抿著唇,有些惴惴不安的環顧著周遭的建築物。

“怎麼了?”五條悟問她。

“我……”悠依停頓了一下:“我是,第一次走出禪院家。”

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走出禪院家。

“彆怕。”為了安撫少女的情緒,他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庭院小坐,甚至慷慨大方的拿出了自己這邊所有品類的甜點,擺在她麵前:“總而言之,如果緊張的話,你可以吃點甜的東西。”

他的術式可是非常非常消耗體力和腦力的,因此,五條悟需要時時刻刻補充糖分,他也格外喜歡甜食。

悠依嘗試了一下看起來十分精致的蛋糕,放了下來,又咬了一口看起來很漂亮的大福,又放了下來。

她感覺自己短期之內,可能不會太想碰甜食了。

“怎麼樣?”五條少爺驕傲的仰起頭:“味道不錯吧?”

悠依想了想。

“那你有沒有聽過一道甜品,叫……杏仁豆腐?”

悠依製作的杏仁豆腐,口感細膩又綿密,不似布丁但又勝似布丁,如此獨特的甜品,如果放十倍的蜂蜜,就可以暫時超過五條悟心中的第三,暫時和草莓大福並列第二。

當然,在五條悟把杏仁豆腐往蜂蜜罐子裡麵倒的時候,悠依會爆發出水壺開了的驚叫。

“不要這樣對杏仁豆腐啊五條君!這就是在暴殄天物啊!”

“可是我覺得這樣子它的味道明明變得更好了耶。”

也經由這個機會,倆個孩子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好。

五條家的下人們很欣慰。

他們想,少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生來背負著六眼,需要時時刻刻操心自己的性命被人盯上的五條悟少爺,他擁有著強大的力量的同時,也需要舍棄一些東西。

甚至可以說,曾經比起“人性”,五條悟身上的“神性”占比更重一些,他當真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子。

直到他將禪院家的那個女孩子帶回家之後,就連神子也逐漸變的富有煙火氣了一些。

而五條悟也終於可以如自己所願,近距離的觀察到禪院悠依的神奇“術式”,他用他的那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所擁有的術式,與他曾經見過的所有的咒術都不同,他可以看到風的痕跡具現化出來,在她的周身湧動,仿佛世間萬物都散發出宛如星辰的粒子,閃閃發光的圍繞著她舞蹈。

他還找到了全新的樂趣——和禪院悠依在自家的道館切磋。

說實話,拋開那奇妙的數十倍不論,她的體術也很強很強,身法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更不是那禪院家後輩學的的三腳貓功夫。

禪院家有關禪院悠依的情報少之又少,最多隻描述了她生來就不具有任何咒力,生母在兩年多之前就已經離世這兩點。

那麼,一個在腐朽的本家不待見的小女孩,又到底是怎麼擁有如此熟練的體術的呢?

她真的是一個秘密很多的小女孩。

他想。

悠依沒有一刻放棄過對自己哥哥去向的調查。

隻不過,甚爾是一個更會影藏行蹤的人,自從他深入裡世界之後,哪怕在咒術界的黑市挖地三尺也彆想找到他的去向,再加上他察覺到最近有人在偵查自己的下落,有些煩躁到底是禪院家的混賬還是咒術界的混賬,更是拜托熟悉的孔時雨將他的訊息抹的一乾二淨。

因為一來二去的誤會,再加上死要麵子的禪院家本著家醜不可外揚的原則往死裡壓消息,兄妹一次次的錯過了重逢的時機。

現在根本沒人能找到禪院甚爾在哪。

哦,不過,在全市的賭馬場或者柏青哥店轉一轉,倒是有幾分可能。

這讓每天都在外麵轉悠的悠依有些泄氣,她甚至冒出了把禪院家的族人抽一個套麻袋拷問哥哥去向的想法。

打一群一級咒術師她心裡沒底,但是打一個,她還是擁有幾分信心的呢。

那到底是對她親愛的哥哥禪院甚一大義滅親呢,還是選擇另一位凶悍的伯父禪院扇呢?

或者,禪院直哉?自己那位小堂弟?聽說他最近來了兩次五條家的門口鬨事要見自己,當然被五條悟很不客氣的“請”了回去。

哎呀,有些糾結。

悠依很是苦惱。

這一天,咒術界又分派了五條悟專屬的工作去祓除咒靈,悠依當然是照例繼續嘗試在咒術界的裡世界去挖掘哥哥的訊息——不過,她在追尋禪院甚爾的同時,也順便調查了一下禪院家的咒術師們出任務的時間。

以方便之後的大義滅親。

隻不過,那一天來交易的信息販子是一個鬼點子很多的詛咒師,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麵前的女孩,覺得這就算是什麼咒術師世家的小姐,年少無知也好騙,就獅子大開口,喊了以往五倍的價格。

悠依現在不願意花五條君的錢,都是請他幫忙拿珍貴的摩拉和一些精致的璃月瓷器去典當行換錢——如今麵前這個情報販子是在變相吸摩拉克斯先生的血,和閒雲師父他們的血。

這叫她怎麼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