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正揚起腦袋瓜漫不經心地看著電視熒屏不斷跳動的畫麵。正在播放的是某XX保健品的廣告,至於廣告的內容絲毫沒能引起我的注意——實屬失敗之作。
儘管我眼望熒屏,但歸根結蒂,無非因為休息室實在毫無可看之物才姑且將目光停留在那畫麵上罷了,一如無聊的夜晚觀望空曠無垠的夜空中不斷飄逝的浮雲。
就在這時,她出現了。她進來後,在我對麵的椅子坐下,並拿出一本不知名字的書雙手托著看。
我不由自主地將視線轉向她。老實說,較之看電視上不三不四的節目,我更願意靜靜地看她。假如我站起來宣布說她是美女,十個人當中肯定有九個舉手讚成,剩下的那個大概是瞎子了。
美色當前,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可惜一直以來都隻是有色心沒有色膽。好,機會到了,是時候發揮一下人之本性了。有君曰:偷窺乃人之本性!這話是上大學後一位學長對我說的。
我開始用眼睛的餘光端詳起她來。這種方法我經過了多年的實踐,證明是不會輕易給對方發覺的。
她那黑且直的頭發用小型發夾束起,露出精致而小巧的耳朵。由於她低著頭看書,臉蛋沒能看清,眉宇倒是散發著一種自然而能打動人心的力。儘管這力極為微弱,但不知何故,我還是第一時間感覺出來了。
她身上穿著背心式的黑色連衣裙,腰部配有水紅色的蝴蝶結腰帶,腳上不穿襪子地穿著黑白相間的運動鞋,光滑如瓷的雙腿整齊地並在一起,甚是撩人。
我不由得咕嘟一聲吞了口唾液,發出很大的回響。
周圍的人望了我一眼,她也不例外,從手中的書上揚起臉。我用眼角掃過去,馬上驚愕得合不上嘴。
我連續“哦”了三聲,剛想要用對待久彆重逢的故人那樣的熱情態度對她說話時,我轉念想到一句話——先動心者死!對,不能表現出過分的熱情。於是,我轉口淡淡地說:“原來是你。”
“你和我說話嗎?”她左右看了一下,說。
“是啊,難道和空氣說話啊。”
“我們認識?”她略顯驚訝地問。
“算是吧。”我說,“就是享受春日午後的日光,記得嗎?”
她搖了搖頭。
“也罷。”我說,“那這樣吧,三十秒前,我們不認識,現在開始認識了。”
“就是說,你前來搭訕咯?”我合上書本,調皮地一笑。
如此觀之,女人耍起賴來一點都不比男人遜色。明明三個月前是她先過來和我搭訕的嘛。不過,看在她是美女的份上也就算了。在美女麵前,我一向都顯出紳士形象——儘管從來沒人說過我很紳士。
“我不喜歡‘搭訕’這個詞,應該說給個機會大家一起說說話。”說著,我瞄了一眼她手上的書。原來是夏洛蒂•勃朗特的《簡•愛》。何苦在這種地方看什麼《簡•愛》呢?莫名其妙!
“免了,這種機會還是留給其他人吧。”說著,她站起朝門口走去。
剛邁出兩步,她又回頭加了一句:“往女孩子的大腿盯個不停的家夥一文不值!”然後走出了休息室。
靠!原來她都知道。我頓時感覺自己受到莫大的侮辱。因為我這種用眼角的餘光欣賞美女的“獨門秘笈”,一直屢試不爽,今天居然敗在這個丫頭手上。
我立馬站起來飛奔出去:“喂,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