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能給你太多思考的時間了。”何櫟眼睛黯淡下來,手有些無意識的,繼續擦拭著蘇澤的後頸,“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我明白。”眼神慢慢堅定起來,蘇澤下定了決心,“不會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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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掉周圍詫異的的目光,蘇澤背著大片的血跡,在回宿舍的路上陷入了沈思。
六叔目前隻是不讓自己把他是內奸的事情說出去,看樣子是還要在一團潛伏一段時間,不會近期就暴露身份的。那麽,至少不會再有殺掉右團長這樣的大事情發生了。
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是,這個陳昱辰究竟是什麽身份?竟然能讓連自己都可以輕易殺掉的六叔有所忌憚。
本來以為陳昱辰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蘇澤並沒有太在意,現在看來,首要任務是調查清楚陳昱辰的具體身份,說不定依靠這一方的勢力能夠弄到六叔。
左右團長之上,就隻有總部那邊的長老以及黃昏的總負責人了,陳昱辰這個看似普通的人會跟他們有關係嗎?
還是說……是跟魔法師那邊有關?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因為是同僚的孩子,所以才有所忌憚。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糟糕了。蘇澤皺起眉頭,不願意去想那個可能。
停下腳步,蘇澤抬頭仰望著被大樹上方的天空。被樹葉遮擋的陽光變得斑駁起來,但是卻依然十分耀眼。
光明是一直存在的,光明是不會被遮擋的。
握緊拳頭,蘇澤在心裡暗暗道,就算是暫時被遮擋住也一樣,就算前路充滿荊棘,那我也將成為那個披荊斬棘的人。
我一定會砍掉這些該死的遮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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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回到宿舍的時候,錢思斯正蹲在陽台上擺弄著小翠,渾身散發著怨念的氣息。
聽見蘇澤開門進來,錢思斯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就抱怨道:“你還知道回來。”
桌上的飯盒還冒著熱氣,這小子,蘇澤笑著搖搖頭:“對不起,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
“你還知道你放了我鴿子!”錢思斯氣衝衝的跳起來,一看卻被蘇澤身上大片的血跡嚇了一跳。
“怎麽這麽多血?”錢思斯拉住蘇澤上上下下檢查到,“你受傷了?是那老頭子打的?不是學秘笈嗎?學秘笈會變成這樣?!”
“不是我的血。”蘇澤道,“不小心沾上的。”
錢思斯皺著眉頭打量他:“……你看起來不太對勁。”說著伸手摸摸蘇澤臉上的淚痕,“你哭過了?那個老頭子對你做了什麽?”
“沒事兒的,”蘇澤安慰道,“我去洗個澡就好了。”
錢思斯本想再說什麽,但還是忍了下來:“快去吧,出來吃了飯好好睡一覺。”
“恩,謝謝你。”心臟霎那間有被漲滿的感覺,蘇澤微笑著摸摸鼻子,好笑的發現自己居然被感動到鼻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