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時讓蘇澤頭痛的還有另一個事實,那就是錯誤的估算了這隻傀的實力。
就在知道這個樹林水元素躁動的元凶,便是剛才和合理對戰的那隻傀的時候。
蘇澤相信何櫟也明白了這個事實,能夠控製這麼大範圍元素的家夥,麵對何櫟,根本就應該是壓倒性的勝利,旗鼓相當?
那隻是假象。
隻是兩個人都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魔法師一派能力增長的速度太過驚人,隻是一個變異的傀就能輕易壓製住黃昏一團的首席戰將,那若是真的正麵對擊,整個黃昏根本如同螻蟻。
更何況輕易放棄違背了兩人的生存信念,所以才會去反抗……
但是事實果然很殘酷,實力的差距終究是如同鴻溝一般的存在。
蘇澤忍不住暗暗皺眉,本來還以為陳昱辰隻是個普通的學生,可是這麼一看起來似乎還有一身麻煩呢,而且這麻煩看起來……還不小。
抑或是這傀認錯了人?
蘇澤也拿不準到底問題在哪兒,但是這突然的一件事,倒是讓蘇澤突然想起來之前發生過的一個小插曲。
那是還在學校的時候,不小心在一條偏僻的路上撞上了六叔,當時的六叔說了一句現在蘇澤想起來很怪異的話。
“雖然要動你困難了一點點,不過其他人的話,我倒是無所謂的。”
陳昱辰隻是一個小小的煉金學院的新生,對於六叔來說還不就是個動動手指就捏死的小角色,為什麼動他卻會有困難?
隻可惜蘇澤當時對六叔的後半句話反應太強烈,擔心自己的夥伴會受到什麼傷害,以至於因為頭腦亂掉不小心忽略了,現在這麼突然提醒道了他,頓時覺出了奇怪的味道。
這個陳昱辰到底是有什麼背景呢,蘇澤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剛到這個身體的時候,因為怕交流時露餡,所以蘇澤暫時還沒有跟陳昱辰的家人聯係過,後來又因為複試的事情忙於修煉,現在看來,是有必要探探他的背景了。
等到回去之後……
嗖——
尖銳的冰錐擦過蘇澤的麵頰,深深的插在蘇澤身後的樹上。
一陣冰涼之後,蘇澤才覺出了痛感,不去看也知道右臉被劃出一條小口子,略微粘稠的鮮血正順著下巴,滴滴答答的滑落下來。
這是傀的警告。
看來現在不是回憶的時候,儘管蘇澤還想更仔細的回想一下有沒有什麼自己沒注意到的細節,但是那傀顯然跟陳昱辰是敵對的關係,而與此同時,得不到回答的傀也愈加的焦躁了。
【為什麼要奪走!!!】
嘶啞的怒吼聲震耳欲聾,空氣的強烈顫動展示出了它無邊的憤怒。
奪走什麼啊?!是錢還是肉啊?!
蘇澤頭痛的緊,倒是想死命找個理由給它個回答,可蘇澤壓根兒就不知道答案呐!
不過既然已經明確了這傀的目標是自己,那麼至少也要將他從何櫟身邊引開才是,畢竟都是命,能活一個是一個。
就算是普通人也不應該卷入自己的恩怨裡,更可況是何櫟如此重要的人才了,蘇澤這樣對自己說,全屬性呢,多少年才出一個啊,要就這麼沒了自己還不成了千古罪人?
可是真的是這個原因嗎。
蘇澤隱隱的覺得,自己仿佛隻是不希望那個人受到傷害而已……
嘖,誰管那麼多,做了再說,不過自己這種程度的攻擊恐怕對這傀無法造成什麼傷害,應該怎麼做呢。
蘇澤猶豫了兩秒,迅速將冰係的煉成陣轉換成了木係,身後的樹木霎時擋在蘇澤麵前,就在這個瞬間,蘇澤腳步一登迅速往後跑去。
這次樹枝的碎裂速度比上次更快,蘇澤還沒跑出幾步遠,就聽見身後傳來啪嚓的聲響,怕是那片屏障已經連渣都不剩了。
不過蘇澤求的隻是這麼一個錯開的瞬間,剛才被那傀死盯著,蘇澤不好做出什麼動作,現在可是要自由的多,隻要……
猛的被人抱了個滿懷,蘇澤“啊”了一聲抬頭看去,正看見一張滿是鮮血的臉。
“櫟……左團長你受傷了?!”
何櫟腳下不停,立刻帶著蘇澤彈出老遠,接著猜到:“沒事兒,看著嚴重。”
蘇澤仔細看過,何櫟眉骨上一道長長的血口子,劃過眼睛的位置沾滿了大半張臉,看起來嚇人的很,不過確實也不深,稍稍放下了心,蘇澤湊到何櫟耳邊偷偷說了些什麼,何櫟看了他一眼,沉默的點點頭。
傀就跟在兩人身後不遠的地方,眼看就要追上,何櫟沒加快速度,反而猛的頓下腳步回轉了身體。
麵對傀的,是一個巨大的火係煉成陣。
傀冷笑了一聲,絲毫不把何櫟的攻擊看在眼裡,手上寒氣彌漫,碰的一聲,巨大的冰柱與何櫟的火焰陣撞擊在一起,然後以勢不可擋的姿態衝破了何櫟的煉成陣,將不遠處的兩個人凍在了一起。
“自不量力,也罷,毀掉亦可。”傀低聲喃喃了幾句,轉身離去。
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冰柱猛的炸開,傀詫異的回頭,迎接他的,是漫天飛舞的白雪。
原來剛才那巨大的冰柱並未困住兩人,或者換個說法,在冰柱的內部又被多做出了一個未封閉的空間,不大,僅夠兩人稍許的活動。所以看似兩人被凍在了中心,其實不然,不過為了動靜太大被傀發現,這個能活動的空間也是極小的。
儘管何櫟的煉成器毀了,但煉成器本就隻是煉金術師的一個輔助用具,作用隻是免去煉金術師在戰鬥時畫煉成陣的時間而已,所以這並不能成為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