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寺廟 傍晚,不請自來的某人……(1 / 2)

掠霧(重生) 繡方 4095 字 10個月前

紫檀木香案上的鎏金小香爐雲霧騰升,滿室丁香,江絮霧一進廂房,衣裳都感覺染上了幾分香味。

她凝神望去,見窗欞關得嚴實,再往玉刻湖光山色屏風望去,見大夫人端坐在榻上,下方江凝雪坐在繡墩上,垂著頭,貌似躲避著誰。

大夫人麵容秀美,多年的執掌中饋,讓她眉眼多了幾分威嚴。

見到江絮霧來,大夫人身側的貼身金嬤嬤從角落拿出秀墩,讓她坐下。

江絮霧垂下眼簾,端端正正地坐下,廂房的丁香濃烈地讓江絮霧覺得不舒服,仿佛脖頸戴了金瓔珞,重得讓她喘不過來氣。

可大夫人一言不發,見到江絮霧不適,也不急著開口,隻是抿了幾口茶,這才不急不慢地道:“聽說三娘子,前些日子送了凝雪香囊。”

開門見山的話,讓江絮霧儼然猜出幾分,淡然地道:“是。”

大夫人將茶杯重重放下,茶水洇濕在案幾上。

江凝雪瑟縮了一下脖子。

江絮霧瞥見,不動聲色地咳嗽了幾聲。

大夫人這才慢悠悠地道:“你還記得你送凝雪香囊的樣式嗎?”

“香囊是城西劉姥姥家買的,香料也是我用沉香和百合香調製,算不上特殊。”

“看來你知道我要問什麼問題。”

大夫人微微眯眼,沒想到江絮霧倒是聰明伶俐,比她這個愚蠢的女兒強多了,可惜她不是江家的小娘子。

江絮霧垂眸,輕聲道:“我不知大夫人要問我什麼,但我知道知無不言。”

“行,這句話,你記住了。那我問問你,你可知這香囊除去送凝雪,還送給誰。”

“並未送給其他人。”江絮霧隱藏了她送過給郭子吉,麵色坦蕩。

大夫人看不出端倪,又問了幾句,見江絮霧一一回答的滴水不漏,她這才擺擺手道:“我乏了,金嬤嬤你送三娘子回去。”

江絮霧頷首離去,她沒想到今天過來隻是問個話,在回到院子的空隙裡,她想著大夫人的表現,還有香囊,抽絲剝繭,她猜測那名書生看樣子跟江凝雪有關係。

上輩子她不善走動,曾聽聞江凝雪因體恤祖母,特意去寺廟抄寫佛經,而後三個月回府,她就收到江凝雪嫁人的消息。

她上輩子還疑惑,江凝雪可看不出這麼有孝心。

眼下她也能猜到幾分。

她喟歎幾下,這些事也跟她無關,也就不再想下去,誰知當晚,江絮霧佇立在案幾上臨帖字帖,身側的抱玉給她研磨,“青崖陰兮月澗曲,重幽疊邃兮隱淪躅。”

她剛落下最後一字,門外傳來嘈雜聲,江絮霧擱下羊毫筆,就看到江凝雪不顧眾人的阻攔闖了進來,氣氣勢洶洶提著裙擺,麵上洋溢的怒意,讓江絮霧摸不著頭腦。

卻聽她不分青紅皂白地指罵:“我遺落的香囊,怎麼會在顧郎那邊?還有我的父親和母親怎麼會知曉,江絮霧這一切是不是你告狀。”

江絮霧冷下臉,語氣淡淡地道:“我不認識你說的顧郎,我也不知你在說什麼,若是我真的告狀,為何大夫人會今天派人請我過去。”

江凝雪一時語塞,氣鼓鼓地像腮幫子塞滿了糕點。

“我不管,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香囊才引發一切的禍端。”

江凝雪撒潑管了,從小又被驕縱養大,昨夜被母親闖入廂房,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原來是顧郎被大理寺抓進了大牢,他身上的香囊跟最近京州發生的命案有關係,大理寺徹查了一夜,供出香囊是江小娘子送給他的。

江凝雪又驚又懼,直言,“香囊是江絮霧的,我隻是向她索要了過來,再說,香囊不是掉了嗎?怎麼會是我送給他。”

大夫人冷哼一聲,她了解女兒的性情,沉聲道,“你這是所托非良人。”

“不,不可能。”江凝雪自然不願意相信這件事。

她的母親卻杖責了院子所有的婢女,包括她的貼身婢女,這也是江凝雪第一次見到母親手段這麼狠辣,隨後次日,母親就喊來江絮霧一起來對峙。

確認無誤後,大夫人沉聲道:“到底是寵壞了你,後天我會送你去北平寺,你去待上幾個月,抄寫佛經,好好地磨練性子。”

江凝雪不肯,鬨的要死要活,大夫人輕飄飄一句。

“這事是你父親跟我說的,要不是大理寺查清楚香囊跟此案無關,你還能站在這裡嗎?但你父親在知道你未出閣的小娘子,竟然跟一個男子有牽扯,你父親氣憤不已,隨後將你的事讓我好好處理。”

江凝雪臉色蒼白,不堪重負地坐在地上,“父親也知道了。”

大夫人遮住眼底的心疼,輕歎道,“彆怪娘。”

於是江凝雪知曉此事不可逆轉後,心中悲憤不已。

江絮霧也就成了她心中發泄的對象。

眼下又聽她反駁,江凝雪又氣又怒,甩袖離去。

江絮霧看她怒氣衝衝地離去,也不知,她後麵還會鬨出什麼幺蛾子。

不過江絮霧眉目攏開,無事,待她跟沈長安說清楚,看他願不願意娶她,若是能娶她。

她也能從江府抽身。

江絮霧想到此處,也就心安下來,如果沈長安不願意娶她,她大不了再去挑選其他夫婿。

可江絮霧未曾料到,江凝雪越想越氣不過,竟跟大夫人撒嬌道,“我一個小娘子去,沒人陪我好生孤單,娘親你讓江絮霧陪我一起去好不好。”